“知道你鬼机灵,莫在这跟奶奶讨赏了。”秋桐笑着打趣道。
“嘿嘿,奶奶到时候赏我朵开的最好的带在头发上就行了。”
“哟,我倒没听说这未嫁女子便能戴花的,看来夏堇妹妹是别有用意啊!”说着,秋桐暧昧地看了看夏堇。
夏堇闻声脸上蹬地红了一大片,发狠地瞥了秋桐一眼,咳咳两声,继续说着在四奶奶院里的事,“……奶奶没看见,四奶奶当时那脸都跟花叶子一个颜色了……”
且说方才在四奶奶院里,夏堇端起那盆开的最好的粉牡丹,说就要这盆了,贺氏身边站着的大丫鬟随即便皱着眉地走过来:“可是巧了,这盆是四奶奶早就挑中的,正准备摆在屋里呢。”
夏堇听了忙把花放下了,跟贺氏连连道歉,又摇摇头叹息着说:“可惜这花不是布,甭管多新鲜的样子,只要肯出钱就能染出一模一样的来,哎,若是这花也有一模一样的就好了……”
贺氏一听,狠狠瞪了方才那多嘴的丫鬟一眼,笑着道:“二奶奶肯割爱送了我几匹布,我自然也要成人之美才好,你且端去给你家奶奶吧。”
夏堇一听忙笑着道谢:“既然四奶奶这么说,那婢子就替我们奶奶谢过您了,天色不早了,奶奶那里只怕还少不得婢子做些粗活,如此婢子就先回去了。”
不等贺氏反应,夏堇就端着花盆匆匆离开了。
璧容和一屋子的丫鬟听得夏堇这般精彩地从四奶奶的牙缝里夺了心爱之物,只觉得大快人心,独独璧容有些担忧。
叫青沐的小丫鬟似是心有灵犀地道:“奶奶只怕还不知道呢,这东西虽然对别人来说新鲜,对四奶奶却是轻而易举。她娘家原就是在应县做花草生意的。”
“哦?”璧容吃了一惊。
璧容院里叫青沐和青瑶的两个丫鬟的家里都是沈府老一辈的家生奴才,只是随着大夫人、大奶奶的权势增长,他们这些老人便只得了些不顶用的闲差。只是沈府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却没有她们不知道的,比起夏堇往日还要借着跟院子里的婆子套话,这两个倒真是顶用的很。
夏堇气愤地道:“哼,早知道她不是个大方的人,妄想着拿盆花便换了咱们爷一间铺子,真是打的好响的算盘哪!四奶奶就是只狮子,也得有够大的嘴才行!”(此句引用“狮子大开口”)
“我本还以为先来的会是别人,看来却是我高看她了。”
“奶奶以为先来的该是谁?”
璧容看了夏堇一眼,笑问道:“你说呢?”
夏堇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两下,笑道:“奴婢以前听娘亲说,管钱的大都爱钱,只是有人有那个命赚进兜里,有人却只能过过眼馋。”
璧容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她本以为先来的应是大奶奶,却没想到四奶奶最先按耐不住。
不过想想也是,四爷如今还只是个秀才,纵是今年秋闱中了举,可说到入仕为官却还是任重而道远,依大夫人担只怕是断然不会资助这个庶子入仕,免得将来与她的儿子一争高下。
如此,四奶奶急着敛财倒也不足为奇了。
跟在四奶奶后头来的是三奶奶身边的孙妈妈,竟是出人意料地只送了一张从崇福寺请来的吉符,保佑璧容母子平安的。
璧容没有推脱,笑着接了,又同四奶奶那样回了她一匹锦缎,一匹绡纱。
而说起大奶奶踏进墨竹院之时,却是好几日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