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望着他,向来明澈的眼神烟水般朦胧,“我是在怕,怕你的心,怕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皇甫觉嘴角轻勾,弧度清冷,眼里藏了几分厌倦,“在你眼里,我是能为了女人连生命都不顾的人吗?嗯?”
只觉心里揉成一团,偏生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自然不该是,可偏偏……她但愿自己从未学医,但愿自己难得糊涂。
皇甫觉等了片刻,半晌才轻轻一笑,“我自然不会,永远都不会。所以你大可不必内疚。就这样乖乖的,明天我们就能出去。”
他合上了眼,眉宇轻蹙,珠光下,有几分阴郁冷漠。
燕脂痴痴半晌,忽展颜一笑。真也好,假也罢。她能输的,无非就是这个人而已。她不是燕家的小女儿,也不是师父的小徒弟。她只能是燕脂。
不知何时入梦,手却始终放在他的胸口。
皇甫觉静静的睁开眼,手已拂上燕脂的睡穴。
洞里多了一人,黑衣黑发,赫然是修忌。看着相依偎的两个人,向来面无表情也不禁挑了挑眉,“得手了?”
皇甫觉斜长的凤眸幽黑难测,冷冷望他一眼。将衣物与燕脂捻好,随意披件长衫,脱身出来。
“怎么是你?”
“暗卫看到了信号,我也在,便走一趟。”
皇甫觉凤眸一挑,“外面情况怎么样?”
“群龙无首,自然是吵成一团,燕晏紫已经控制了场面,雪域似乎已经闻讯,白自在的剑婢下山了。”细细打量他一眼,修忌面露诧异,“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我帮忙?”
皇甫觉缓缓摇头,“你若插手,我便前功尽弃。”揉揉眉心,“来的这般快……让暗卫避着他们点。”
燕脂醒时,皇甫觉已不在身边。洞口的雪壁斜推着,一大片阳光反射进来,暖洋洋的。
出洞口时,脚步竟有几分迟疑。听到衣袂破空的声音,身子正隐在雪壁之后。
洞口外只有一块空地,在外便是无尽虚空。皇甫觉以剑拄地,单膝跪在雪地上,一手捂嘴,低低的咳着。顷刻便有血线从指缝中渗出来。他看了看,脸色漠然,用雪擦了擦,消除了地上的痕迹。
皇甫觉起身时,便看见燕脂。默默望着他,脸几乎与雪同色,眸子乌黑沉静。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盛了太多的情感,心酸痛楚怜惜绝望,全都交织在一起。这样的美丽,像琉璃一样折射着七彩光芒。
她终是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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