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鸣客气:“那你们去吧。”
杨景行求情:“我总不能说你原来帮我那么大的忙,现在才请你吧?”
常一鸣呵呵:“老甘呢?”
杨景行说:“我叫他。”
于是午饭变成了六个人,常一鸣和甘凯呈都觉得不用大费周章,就近找个过得去的地方就行了,下午还做事呢。
杨景行不熟悉啊,最后还是庞惜建议了个菜馆,兰静月支持,男士们都不反对。常一鸣自己开车带徒弟,甘凯呈又偷懒,带秘书坐杨景行的后座。
几分钟的路程,可庞惜还是先打电话订了包厢。
甘凯呈夸奖:“庞惜越来越能干了。”
庞惜还没谦虚呢,兰静月就吃醋了:“惜,我们换!”
庞惜呵呵,兰静月就问:“四零二,没意见吧?”
杨景行说:“欢迎你来,但是庞惜不能走。”
甘凯呈哈哈,兰静月气愤:“你好贪心啊……凌薇你要不要?”
杨景行摇头:“不敢。”
兰静月感叹:“女人啊,脸好就是命好。”
杨景行好奇:“那甘经理是怎么保住你的?”
……
吃饭的时候,听了杨景行预想的《死去活来》录音计划,甘凯呈就叫常一鸣多带着点杨景行,毕竟他还是新手。
杨景行谦虚:“我先跟钟老师学,合格了再给常老师学。”
钟英文更谦虚:“我要学会你一半,我就……”
兰静月等得急:“就怎么?”
钟英文摇头:“可惜学不会啊。”
简简单单吃完,回到公司才一点。大家在录音部稍作休息,杨景行去给齐清诺打了十分钟电话,然后就开始正式录制《死去活来》的第一步,就是报录小节编号和节拍。
节拍有节拍器,和小节编号音轨的作用是差不多的,就相当于一个坐标,以后的若干条器乐声乐音轨就以此音轨为标准。
以前说某些歌手一句一句地录一首歌,大家觉得好笑。现在已经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录的了,唱不上去的音可以软件拔上去而且几乎没瑕疵。难为的是后期制作,要把这一个个字天衣无缝地连接起来,必须得有个参照坐标。
当然,宏星没有一个字一个字录的歌手。敢于并且能够一个字一个字录的,是那些不需要做现场,又非常大牌的人。
《死去活来》是一首变拍子歌曲,有四二拍和四三拍,而且是交叉变化。杨景行和常一鸣做这个东西,甘凯呈监工,钟英文旁观。
杨景行知道有些地方会有特殊要求,要特殊做。常一鸣都照办,甘凯呈也不质疑。因为杨景行表现得早熟记于心而且信心十足,都不用看谱子,所以虽然繁琐但也做得也还迅速。
做完后,又一起对照谱子检查一下。戴清来了,对照着节拍音轨默默感受了一遍,也觉得没问题。
然后,庞惜就来通知杨景行,第一个乐手准时到了。
在四零二工作室,甘凯呈作介绍,让杨景行和鼓手互相认识了一下就找借口离开。老鼓手了,四十岁左右,从业十多年,专业中的专业。
鼓手羡慕了四零二工作室的设备,又谢谢庞惜送来的咖啡。杨景行则要对方多多指导,毕竟自己的年龄和资历都是晚辈。
客套只花了十来分钟,然后乐手就想做事:“先听一下midi吧,有吗?”
杨景行就播放自己用合成器做的伴奏。
乐手并不惊讶与小样的高质量,毕竟这里是宏星公司,他只是问:“你自己做的?”
杨景行点头:“做得粗糙。”
乐手笑着摇头:“很好啊。听得出来不是张子善的,他鼓不行,其他都不错。你是音乐学院的?”
杨景行点头。
乐手猜想:“童子功起来的吧?”
杨景行笑:“差不多。”
乐手高端:“听得出来,十年功力是有的。听说过你好几次,都是一个词,天才!”
杨景行连连摇头:“能当个苦才就幸运了。”
然后就讨论一下,乐手拿的编曲总谱上是没有歌词的,不过他也不关心,而且专业地尊重制作人的意见,在他已经做了许多记号的谱子上不停作新标注。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三点过就去录音棚了。
常一鸣和鼓手也是老相识了,都不需要热情客套,直接开始工作。
宏星公司虽然不景气,但是专业态度依然在,录套鼓用上了五个麦。钟英文也学有所成了,精细地调节了伸入底鼓内部的麦的位置。
常一鸣给杨景行解释没一个麦的距离和指向有什么讲究,然后每个麦的特性有什么不同,至于音量均衡这些……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也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
布置好了后,杨景行又跟着回主控室,看常一鸣边做事边跟他解释一下各个环节的皮毛上的皮毛。
里外都准备好了,乐手带着监听耳机听着节拍小节音轨开始。监听音箱里出来的每一个细微的音响都那么**裸,任何瑕疵都无所遁形。
常一鸣提醒杨景行:“一点点小问题可以后期调节,老泉快准狠出名的。”
钟英文的任务繁重,在外面操作电脑,给鼓手面前的显示屏上的谱子翻页。
鼓手确实很厉害,节奏把握得挺准,而且把他之前做的那些标注都注意到了。杨景行边听边在谱子上继续标记,和常一鸣一样。
鼓手一遍打完,自觉地原地等候。杨景行先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