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刚结束和喻昕婷的通话,乐弦又打过来了,因为她也收到了排练安排,天呐,简直不敢相信,《杨景行第一交响曲》的排练计划时间居然长达八个小时,在十月二十五号演出前分三天进行。
耶罗米尔之前也跟乐弦顺口提过,说可能需要多一些时间,但是乐弦没敢想会多出来这么多。
作为对比,日本作曲家的那首当成序曲的作品,排练时长为两个小时,人家还算是国际乐坛有名的作曲家呢。
纽爱很忙,团内乐手也很忙,关键大家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只要指挥事先做好了自己的工作,乐手们是能很效率地达到指挥要求的。首席指挥拿着几十万上百万美元的年薪,辛苦一点不是理所当然么。
对纽爱而言,一般的音乐会,就算是一首乐团并不熟悉的作品,全员集合的排练一般也就一两个小时,绝不可能像浦音青年交响乐团为一首大型作品安排几十个小时的排练时间。只有在录音或者特别重大的演出时,乐团对作品的排练才能达到曲子演出时常的十倍以上。
乐弦预算,杨景行f大调第一交响曲的演出时长应该在三十五到四十分钟之间,但是因为耶罗米尔明显的重视,所以她之前很乐观地预计排练时间可能会达到四个小时,自己可能要负责两个小时。现在看来,戏份要上涨了。
乐弦担心杨景行不知道指挥的业内行情,跟他说明一下,其实排练时间安排太长就等于是指挥在表明自己无能,而且要承受来自上下的压力,资本主义时间金钱观念可是很严肃的。多排练一个小时,乐团就要为你这首曲子多支付好多工资啊。
当然了,和杨景行说起这事,乐弦并没觉得耶罗米尔夸张,乐弦也承认第一交响曲确实是一首需要精心雕琢的作品,毕竟有那么多复杂的结构和表达,失之毫厘就差之千里。
这么些天,毕竟是纽爱的助理指挥,乐弦已经把《杨景行第一交响曲》的结构摸排得差不多了,对主体框架算是了然于心,下一步就是慢慢研究和声和旋律了。
在持续的读谱过程中发现,乐弦不断有新发现,比如第四乐章中后端对第二乐章前半段的素材的极为巧妙的处理后的重现,色彩表达就需要慎之又慎。
如果能确定作曲家的意图,对指挥工作当然会是很好的帮助,乐弦很有诚意地问了,杨景行的回答却很笼统:“……算是用另外一种心境回顾过去吧。”
乐弦当然又问分别是什么心境呢?创作的时候,脑海中有什么样的画面出现吗?
杨景行不太说得上来,只能临时抱佛脚瞎掰了……
在电话里研究了半个多小时的艺术后,乐弦才想起来杨景行在熬夜呢,于是不好意思,下次再聊,然后希望杨景行早日去纽约,她也该讲究点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尽一点地主之谊什么的。
挂了电话,杨景行看看喻昕婷十几分钟前用国内的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他们是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杨景行回复:是的,都了解了。别羡慕我,你继续练琴,安馨进步可大了。
喻昕婷回得快:我知道,小荷跟我说了,她自己不承认。
杨景行:你也可以,努力进步,再见面吓她一跳。
喻昕婷:我没老师。
杨景行:你厉害些,可以靠自己。不说了,在单位好好表现。
喻昕婷奢侈,一块钱就发来一个字:好。
九月八号,浦音新学期第一天,早上八点,杨景行在去宏星的路上给老师们打电话汇报。老师们都挺开心,贺宏垂还叮嘱学生记得跟校长说声谢谢。校长还是心系学校,让杨景行继续发挥正面积极作用。
开学第一天,齐清诺没睡懒觉,也已经在路上。虽然作曲系五年级的课程表上就只有一个论文写作,但学生和老师其实挺忙,很多事情要做,而且都比前几年无穷无尽的做作业批作业重要得多。
不过齐清诺的声音好像还没睡够:“……晴儿开车,我差点睡着了。怎么了,有消息?”
杨景行嗯:“下个月二十五号演出,还好,先看你们的再过去。”十月十七号,对三零六而言又是一个新开始,第一场没站在大树底下的音乐会,就是没人帮忙打广告上海报了。
齐清诺声明:“这可怪不得我们,你跑太远了,我们去不了。”
杨景行问:“你去学校还是单位?”
齐清诺说:“先去学校……连立新那边怎么安排的?”
杨景行说:“还没定,配合出书,也快了。”
齐清诺嗯:“这个应该没问题,只要时间不冲突……晴儿说恭喜你,哈哈哈……”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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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闺蜜骂得很爽。
杨景行客气:“谢谢晴儿。”
齐清诺笑着想起来:“哎,你记得那边同学多吧?”
杨景行说:“好像有两个在纽约,从来没联系过,我也不准备炫耀了。”
“其实……”齐清诺有点犹豫:“你可以和陶萌见个面,我认真的,上次我看她有点不大自然,多见两次就好了,就算当朋友也是。上次她主动的,这次你可以主动,不然以后说起来,显得……有点。”
杨景行气愤:“我主动这么多次了,你呢?”
齐清诺咯咯很乐:“有哇……不跟你说我们安排了吗?”
杨景行哼:“明明是我主动问的。”
齐清诺不太记得清:“没有吧……行行,改天我主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