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自学院外飘来,明明清之如水,那语气听着却是令人觉得酸痒刺耳,甚至比那柄珠光宝气的长剑还欠揍些。
来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天宇学院,身着紫衣,眉目如画,生得竟是比那姑娘家还好看些。不过,一想到他说话时妖里妖气的语气,实在很难让人对他生出好感。
陆司衣黛眉微皱,第一时间便认出了来人,想起这小子前段时间翻院墙进入了小楼,若不是知晓他与太傅交好,即便是张家那老东西的宝贝疙瘩,她也要将此子提着扔了出去。
看着陆司衣皱着眉头,张衡心里却是来了气,微怒说道:“我好心将你从那幻境中拉了出来,你这女人莫要想着什么星丹强者的尊严,那道剑伤又算不得什么。”
陆司衣微愣,却是苦笑了一声,知道这小子是误会了。她心里对这轻浮的小家伙生不出多少好感来,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伤去计较什么,更何况,他那一剑应该是帮了自己。
女子微摇着头,将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拉了出来,直到此时他才神情凝重地盯着这个西陵第二子,堂堂星丹强者看着一个后辈,眼眸之中竟生出了一丝忌惮。
张衡缓步向前走着,最后停在了那柄黄金长剑旁边,旋后将长剑提在了手中挡在了子路身前。
“为什么?”看着眼前的青年人,子路眼里并未生出多余的情绪,在他眼中张衡的出现根本影响不了事件的结果,只是有些疑惑,身为张家之人为何要与叛道者站在一起。
“很简单,因为看你不爽!”
长剑刺出,一道金虹贯穿黑夜。漫天的剑影更是将子路封死。张衡似乎听不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看着前面那个青年人,张衡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清明。
“有趣!”
子路就像没看见这漫天的剑影一般,嘴角露出了丝淡淡的笑意。这位张家公子与传闻中的那人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那又如何?
剑影落下,印象中那刺破血肉的声音并未传来,反倒是一阵阵犹如金属碰撞的声音刺着耳朵。张衡自然不会天真到光凭这一招就将青云第三之人阻挡下来,不然,那所谓的青云榜还不得成了笑话?
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提剑而出,犹如化作了颗流星将空气都撕裂了般。他的速度极快。快到即便是楚歌使用斗转星移都很难追上。
“流星刺!”
众所周知,异魔域张家富家天下,家族底蕴深厚不说,现任族长张问鼎不仅实力修为高深莫测,他本人更是一代宗师,自创了许多高深莫测的武技功法。当然,本着大商为大陆谋取福利的原则,那些武技功法自然是被一一售卖了出去。但有部剑谱却被老爷子放入了密阁之中,作为张家的嫡传武技,世人未知那剑法究竟有多么高深莫测。但却是都知晓此剑是由张问鼎看见了一颗赤色流星所创,因而得名流星剑谱。
而张衡这一剑便是那流星剑的第一式,势如流星。唯快不破。
陆司衣怔了怔神,瞬间想到了很多秘辛,这张衡绝不是传言中的纨绔子弟,先前那气势浩大的漫天剑影不过是虚晃一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一剑作出铺垫,而这一剑并无多少凛冽的杀意或是别的东西参杂在里面,只是一个快字。…
女子眼里露出了抹赞赏之色,倒并未急着动手,这年轻人之间的战斗她没事插手反而是会适得其反。年轻人本应该就是骄傲的,既然棋逢对手。那便应该好好的打一场,况且只要他能将子路拖住就好。也未必非要胜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那剑影消散之时,张衡的杀招已然到来,流星一刺直达面门,未留丝毫余地。当然,他不相信子路会死在这一剑之下,所以流星刺并不是他真正的杀招,高手间的对照看似反复,但若没有足够的招数作铺垫,如何又能让那必杀一击打中敌人的要害。
一剑之下,没有血肉绽放,也没有如张衡想象的那般,子路会被此剑逼退。他就站在那里,做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抬起手掌,食指与中指闭合,恰恰夹住了剑身,而这个时候,剑尖上那抹冷芒距他的左眼不过三寸距离。饶是如此,任凭张衡怎么用力,长剑也无法再向前一分,犹如是陷进了石落大海般,就连一丝波澜也未溅起。
场间出现了阵诡异的寂静,两人都未开口说话,张衡眼中的震惊终于平静了下来,然后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妩媚女子,大喊道:“老女人你在看戏?这家伙是怪物,还不快来帮忙!”
陆司衣怔住了神,似乎没反应过来,于是张衡以为对方没有听见自己说什么,于是便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一重复不打紧,却是显些要了他的小命。
“小子,你说谁是老女人?”
永远不要在女人面前提老字,尤其是在看着三十出头的女人面前。在不久之后,这位年轻俊朗的公子哥便认识了这个道理。
这道声音很平静,没有寒意更无万种风情,但张衡却莫名觉得背脊一凉,他自小就被老爷子扔到魔域去打磨,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可谓是极为灵敏。他看着那个女人微埋着头,却无法看清她此时的表情,只见地面的碎石颤动起来,落叶微荡、残垣轻摇,最后这些东西都莫名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见状,张衡心中寒意更盛,暗道不妙,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谁是老女人!”
一阵刺耳的音鸣声传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