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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志恒望着对面而坐的邢逸,绅士般的朝他点了下头,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算是打个招呼。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个笑有多么的虚假,而且掺杂着丝丝不屑。
董志恒又看向坐在徐慧珍对面的欧阳徵画。然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张音乐会的门票,放在茶几上,推到欧阳徵画的面前,无比殷勤的说道:“徵画,下周国际著名钢琴大师布莱莎曼,来华巡演,周六会在紫金溪剧院,有一场演出,我陪你一起去听吧?”
&啊,徵画,你们俩也应该多交流交流,互相增进些了解,这次跟志恒一起去听音乐会,正好是个机会。”徐慧珍在一旁帮腔道。
&乐也是有感情的,心情不同,听到的音乐也不相同,不是随便跟什么人去听,都能听出天籁之音的。”欧阳徵画娇躯婀娜的倚在椅背上,神情淡然,玉润的手掌里熟练的转着手机,头都没抬,也懒得看董志恒一眼,干净利索的拒绝了。
徐慧珍看到董志恒再次碰壁,心思开始转动起来。她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秉性,倔强劲儿上来,油盐不进。想要从她这边打开缺口,困难重重,只能转移目标,另辟蹊径了。
徐慧珍冷淡的看了一眼不忧不喜,镇定自若的邢逸,低声的问道:“你叫邢逸是吧?现在在哪高就啊?”
邢逸对长辈还是相当尊重的,不管是对他态度上的冷淡,还是言语上的讽刺,他都浑然不在意。他理解为人父母的苦心,毕竟徐慧珍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这无可厚非。
要怪也只能怪这个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的混账社会。物欲横流,金钱至上,这样的一个社会现状,激发了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恶念,使人与人之间最珍贵,最纯粹的感情,逐渐变淡变薄,被利益践踏的体无完肤。
邢逸放下手中的矿泉水,微笑着回答道:“是的,伯母,我是邢逸,现在在紫金罗兰做保安!”
听到保安这个职业名字,董志恒的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同时也在后悔,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不够冷静,居然被一个保安气的差点乱了方寸,要是传出去,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欧阳徵画俏眉微皱,立刻意识到,坏了!老妈是要朝邢逸下手了。他俩也是百密一疏,居然忘记给邢逸编一个高富帅的身世和背景了。关键问题是,现在的邢逸,失去了刚才的机灵劲儿,突然变的既老实又诚恳,一出口就是大实话。欧阳徵画心中暗自着急,暗骂邢逸这个死人头,就凭你的实际情况,跟人家董志恒一比,他能甩你几百条街。
徐慧珍淡淡的笑了笑,神情顿时轻松下来,这小子倒是诚实,没有胡说八道。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继续问道:“按你的年纪,大学应该还没毕业呢吧,怎么就参加工作了?”
邢逸依然坦然自若,没有做任何掩饰:“我没上过大学,十八岁就参军了,在部队炊事班服役,刚退伍不久。”
徐慧珍没想到邢逸如此实诚,连说自己是做饭的兵,都说的这么淡然。差点被嘴里的咖啡呛到,急忙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捂嘴做了一番掩饰。一旁的董志恒是彻底没绷住,笑出了声,不是他没风度,是由于刚才被刺激的不轻,猛然间听到对方的短板,爽的有点神经过敏。
徐慧珍和董志恒,一起望向欧阳徵画,眼神里满是戏谑,这就是你说的占有欲很强的,保安加厨师男友?
欧阳徵画简直有些无地自容啊,叠着修长的双腿,一只纤细的玉臂支在膝盖上,看似云淡风轻的毫不在意,清闲的在玩着手机,低头不语。心里却翻江倒海,对邢逸的这个怨恨急速飙升,你个死猪头,能不能别这么老实,不想说假话,岔开话题总可以吧。怎么突然之间,脑子就进水了,变的又蠢又笨的。
三人的表现邢逸都看在眼里,却依然一副从容淡定的神态,脸上挂着亲切和善的笑意。
只有坐在主位上,正在看图册的乔老太太,眼神紧了紧,心里暗道,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郑老婆子看中的人,不会呆笨到如此的境地吧。
徐慧珍换了一副表情,破天荒的有了些许笑容,继续问邢逸:“你是紫金溪本地人吗?父母身体都还好吧?家里还有哪些亲人啊?”
欧阳徵画听到老妈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终于按耐不住了,急忙把叠在一起的**放平。随后,就看到桌子下面,一只女士军靴的鞋跟,踩到了邢逸的脚面上。
欧阳徵画是在警告邢逸,给本姑娘放聪明点,别再傻乎乎的了,什么话都往外说,拜托能艺术加工一下吗。
邢逸低头看了看,压在自己脚面上的鞋跟,然后朝欧阳徵画点头笑了笑,意思是放心吧,我一定放聪明点,艺术加工那是必须的,她问一,我答二。
不过,邢逸的回答一出口。
欧阳徵画彻底疯了,死命的在邢逸的脚面上碾了几个圈,柳眉倒竖,玉白的贝齿磨得咯咯直响,星眸中火焰升腾,一眨不眨的瞪着邢逸。
董志恒目瞪口呆,愣在那里。
徐慧珍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被一口咖啡呛到,急忙弯腰,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急忙擦去唇边的咖啡残留,优雅的仪态荡然无存。
乔老太太也抬起头看着邢逸,心里更加迷惑不解。
邢逸回答的是:“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