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安昶辰向东陵借兵,已攻占了南阳皇宫,抓住了他这位“残暴不仁”的皇伯父——经难证,从内到外都是原来那个人……
南阳帝,四海之内最默默无闻的一位帝王,据说其生性软弱,朝政基本都是被皇后和外戚把持,他只负责在奏章上盖玉玺,楞是把个山明水秀,气候怡人的国家搞的乌烟瘅气……但,就算这个无能的帝王,也比夜皇正常,长的很潇洒不说,上朝也中规中矩,还爱花天酒地,白日宣淫,酒池肉林的荒淫程度堪比纣王。
东陵帝,年龄跟夜皇差不多,也不缺害黛宫主的动机,但他登基时间较晚,在位时间也不长,关键是,他体态微丰,外型与花非花相去甚远。
最有嫌疑的庆隆帝被排除在外,至于其他皇帝:
虽然长这么大,无论他多么调皮也没被庆隆帝揍过,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姬十二挨打也挨的十分愉快。
事发后,被他暴跳如雷的父皇揪着打了一顿……且他的父皇并没有现出“花非花的原形”……
只是,据曜他们所说,姬十二曾半夜潜入他父皇的寝殿,拿了裘浚风给他特别调配的药水,去泼他父皇的全身……
虽说他有帮黛宫主重建沧月之意,可这不是嘴上在说说,尚未开始真正实施么——故而,他仍是怀疑的对像。
原本,她觉得南阳帝和庆隆帝最为可疑,尤其是庆隆帝,他和黛宫主同年,又有害黛宫主的动机,且,他无论是登基的时间段,还是在位的年数,都与薄野素璎遗函中所描述的“那个帝王命的男子”相吻合。
尼玛,搞到现在,她仍是父不详,真让人郁闷!
花非花是个天阉,她也不可能跟花非花沾上半毛钱的关系。
顾还卿却有些笑不出来,夜皇才是花非花假扮的,那她,基本可以排除“夜皇是生父”这个可能了。
众人笑。
这世上不乏能人异士,顾还卿没说什么,她只是咋舌:“还投人胎啊。”
姬十二接过话头:“清虚道长的两位道友也说,无论是按夜皇的生庚八字,或者别的来卜筮,此人做古多年,投胎转世都已成人。只不过,花非花扮夜皇扮的维妙维肖,没露半点破绽,纵有懂行之人算出,也不敢轻易道破。”
“而且,”曜摇着扇子指了指屋顶,有些调皮地道:“夜皇的帝星早殒,那颗帝星,其实是他弟弟的。”
——原来,罹患怪疾且天阉的他,纵是易容,也过的极不幸福……
果然如姬十二所说,花非花未能改头换面,只靠易容过活,过的极为辛苦——这也可以解释,为何花非花当初在兽孩谷,那么疯狂的想用姬十二来“改头换面”。
他没好意思说,顾还卿却秒懂——花非花只是易容成夜皇,时不时的怕穿帮不说,他还是个天阉,若在光亮下**幸妃子,没两下便让人识破了。
“夜皇还有一怪癖。”曜咳了咳,面有赧然之色:“他召嫔妃侍寝,从不见光,俱是黑灯瞎火……也从不白日宣淫……”
顾还卿蝶翼般的长睫轻霎,脑中清晰地闪过花非花披头散发,伸出黧黑的手指,烦躁挠脸的样子。
“原夜氏皇朝的武百官及公卿王候皆知,他们的陛下,早朝时老坐不住,常把众臣扔在金銮殿之上,自己则转到屏风后面,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总归要一会儿才再出来,有那细心者,便道他们的陛下似乎有搔痒症,经常会趁人不注意,伸手挠自己的脸和四肢,还极不耐烦的样子,天气越热,越反常。”
“王妃不必太惊讶。”曜温润而慵懒的嗓音响起:“其实,不论哪国,凡是在黛宫主出生之前后做过帝王的男子,大都符合我们的调查要求,不单只涉及夜皇,但是,经过一番调查与取证,夜皇,他身上的疑点最多。”
最主要的是,如果是夜皇,那花非花究竟死没死呢?
众所周知,夜皇已驾崩,再则,据说他死前,还想把皇位传给“夜珺”,假如他是花非花假扮的,没道理这样做啊!
她怀疑过庆隆帝;怀疑过南阳帝;甚至连东陵帝都怀疑过,可,唯独没怀疑过夜皇。
曜所点的这个人,是夜皇,这让顾还卿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