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此与水清漪结仇,秦老爷子知晓定不能容她。
伏筝亲自在门口迎客,看着秦夫人穿着艳丽,雍容华贵的走来,紧了紧手指。含笑的迎了上去:“秦夫人来了?秦小姐的脚伤如何了?”
秦夫人一愣,盯着伏筝的眼睛,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心中暗道:难道她不知昨夜是谁暗杀她?
若是伏筝不知,水清漪恐怕也是不知道。
想到此,秦夫人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陡然落了下来。
“瑶儿脚比原先肿了一些,可是却没有昨日那么疼痛。改日她好了,定当要她登门道谢。”秦夫人笑得眼角堆满了褶子,亲昵的拍着伏筝的手背,与伏筝并肩一同走进王府。
伏筝背脊一僵,不过一瞬,便松懈了下来。眼睫半垂,遮掩住眼底的恨意。再次抬头,眼中含笑道:“沈夫人与宁伯侯夫人在花厅里,我带您过去。”
秦夫人点了点头,捏着帕子的手却是一紧。低垂着头,眼底闪过一抹深思。复又探究的看向伏筝,她眼底如水洗一般的清澈明净,没有任何的杂质。
伏筝见秦夫人盯着她看,微微一笑:“夫人有事么?”
秦夫人温和慈祥的看着伏筝,带着长辈的关切问候的语气道:“你们王妃今儿个怎得不在?我想着去给她道谢。”心里还是放心不下,饶是水清漪不知凶手是谁,可伏筝总该将她嘴碎的事儿说与水清漪。眼下还不知水清漪是何种态度!
“昨夜里给秦小姐治腿伤回府,而后有强盗截马车。绣橘姑娘去了,她虽然是个丫鬟,王妃却将她当成了亲人,便病倒了。”伏筝眼底闪过一抹哀伤,眼角溢出了水雾,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可惜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王妃让王爷全力稽查凶手,她要替绣橘姑娘报仇。”
秦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听了伏筝后半句话,长吁了一口气。死士身上都是没有任何的特征,当时不知是谁,日后便更难查出来。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
“天可怜见的,绣橘那丫头昨日里我也瞧见了,是个可人儿。只是逝者已逝,王妃娘娘身子骨弱,莫要忧思过重。节哀顺变!”秦夫人脸上的笑容直达眼底,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伏筝落后了几步,看着秦夫人眉飞色舞,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笑,心里炽烈的恨意在灼烧着她的心肺。
“秦夫人。”伏筝骤然唤道。
秦夫人疑惑的看向伏筝,不知她还有何事。
“您走错了,右边的道是去花厅。左边是去下人房,绣橘姑娘的院子里停灵,免得冲撞了您。”伏筝漆黑的瞳眸里闪烁着诡异的幽芒,状是无意的说道:“绣橘姑娘怨气深重,去了都不曾瞑目。您是贵体,莫要沾染了晦气。”
庭院里,秋风萧瑟,凉风灌进了秦夫人衣裳里,遍体生寒。笑容僵滞在脸上,唇瓣苍白,目光惊恐的望着左边的方向。仿佛惊蛰了一般,朝后退了几大步。
蓦地,瞧见穿着一袭素白衣裳的女子从左边的小径走来,墨发垂落脚踝,随风飞扬,映衬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脸,透着沉沉死气。秦夫人手指颤抖的指着女子,从喉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