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指着桌子上的包裹,对牧兰道:“送到贤王府。”
绣萍好奇的看着包袱,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
牧兰将东西拿走。
绣萍眼睛忽闪忽闪,仿佛会说话一样,晶晶发亮的看着水清漪:“王妃,里面是什么?”
水清漪笑而不语,无论绣萍如何追问,都是不答。伸手打了个呵欠,眼角泛着泪花,困顿的眨了眨眼。最近都是极易疲倦,明明昨夜里睡得早,今日起得也稍晚了一些,却仿佛还是睡不够一样。
长孙华锦掀帘进来,看着绣萍围着水清漪打转,不知说了什么,水清漪眉眼弯弯,眼底的笑意似要流泻而出。
“你这丫头,常德似对你极好,要不我做主将你许配给他?”水清漪打趣道。心里的确有这个想法。
绣萍脸色发白,似乎是被吓到了,连连摆手,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王妃,奴婢不嫁,奴婢这一辈子都留在您身边伺候您!您休要赶奴婢走!”
水清漪眼底闪过思虑,绣萍听到这个反应激烈,她与常德发生了什么事么?
“奴婢去厨房看看汤药好了没有。”绣萍生怕水清漪还会再问,转身疾步离开。瞧见长孙华锦站在珠帘后,草草的欠身行礼,匆匆走了。
“常德对这丫头做了什么?至于让她如此惊怕?”水清漪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抬高眉头,看着长孙华锦一袭月白锦袍,洁白的广袖无纹无绣,翩然一如天边飘逸的云彩。琉璃珠帘上折射而出的珠光似水光般在他袍摆流动,映衬着他愈发清绝无双。
水清漪手托着腮,目光盈盈的落在他的面容上,心想他何时将面具摘了就好。想到他脸上的黑色蛛纹,眸光黯淡,紧了紧拳头。
长孙华锦仿佛知她所想,淡淡的说道:“一副皮囊罢了,你在意?”
水清漪摇头道:“我岂是这般肤浅之人?”想着他如画的眉眼,水清漪只觉得极为的可惜了。
长孙华锦浅淡的一笑,看着绣萍提着食盒走来,淡淡的说道:“绣橘中意常德。”
水清漪一愣,转瞬明白长孙华锦话中之意,脸色微微变了变,苦涩的笑道:“亏得她与我亲近,竟是半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
“常德他不曾开窍,将绣橘送他的玩意儿,全都分给其他的兄弟。”长孙华锦这在解释他是如何得知绣橘的心思。
“莫怪绣萍反应这般激烈,我这做主子的当真是不称职的很。”水清漪打消了心头的想法,仿佛想到了什么,笑道:“常青也是不错的男子。”
“他有了心仪的人,请示我之后,打算向姑娘求娶。”长孙华锦将水清漪拥在了怀中,揉着她的头顶道:“他们自有他们的缘法,若是常德对绣萍有意,不用你操心,也会了了你这桩心事。”
水清漪点了点头。
绣萍忐忑不安的提着食盒进来,眼角余光细细的打量着水清漪,看水清漪与长孙华锦可有为她的失礼而生怒。
水清漪看着她惴惴不安的模样,掩嘴一笑:“行了,日后就算你主动央着我将你许配人,我也是不会答应。”
绣萍舒了口气:“王妃您放心,奴婢这辈子是不会嫁人的!”就算要嫁,她也要如王妃一样,嫁给自己中意的男子。而那个男子也须得如王爷对王妃那样的好!她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想这些,不过是妄想罢了。既然是寻不到,何不一心一意的伺候王妃与日后的小主子?
至于常德……
绣橘姐姐心仪他,而他却没有保护好绣橘姐姐。她日后要向王妃要个恩典,不许常德娶妻,他这辈子得为绣橘姐姐守身。
绣萍端出一碗熬成乳白色的鱼汤,递到水清漪的面前:“王妃,这是鱼头熬的汤,极为的滋补身子,您趁热喝了,冷了腥味重。”
水清漪点了点头,端着鱼汤搅了几下,舀了一勺递给长孙华锦:“你尝一尝。”
长孙华锦尝了一口,眉头微蹙:“略咸,还好。”
水清漪舀一勺尝了一口,的确有点咸,却也能入口。吞咽下腹,水清漪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吞咽,只觉得胃里腻的慌,那股子腥味刺激着她胃收缩,捂着嘴干呕。
长孙华锦将她手中的碗拿开,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怎么了?”
水清漪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压下胃里翻涌的感觉,摆了摆手:“无碍,可能是这鱼汤味儿重了一些。”
长孙华锦喂她喝了几口水漱口,看着她眉宇间的倦色,温润的指腹抚平她眉宇间的皱褶:“好好休息一下。”顿了顿,沉吟道:“龙幽明日回帝京。”
水清漪揉了揉久坐导致酸痛的腰部,眼底有了一丝笑意:“说好与我一道去西越,他倒好,先一步离京。转眼好些时日都没有音讯。”水清漪突然记起一事,思索道:“吏部尚书来问你可允了秦府求娶的事儿?”
“你消息倒是灵通。”长孙华锦抚摸着她的面颊,轻声一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庞,微微泛着一丝痒意。水清漪伸手捂着他的嘴,忽而打了个呵欠,眨了眨眼道:“那是王爷没有防着妾身,不然妾身是丁点风声都听不见。”
长孙华锦莞尔,抱着她走去床榻:“这些日子你倒是睡不够,午膳时我来了一趟,你躺在榻上小憩。出去一下回来,你又困得不行。”
“冬天来了,天气寒凉,容易犯困。”水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