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匹骏马奔踏而来,端坐在马上的青袍少年,风尘仆仆。停在帝京城门前,望了一眼城门上随风摇曳的旗帜,上面挥洒着龙飞凤舞的东齐二字。眸光转瞬深幽,拉紧缰绳,策马进了城。
城门上,侍卫看着雪肤红唇的俊俏公子,只觉得眼熟。蓦地,一拍脑门。拿着堆在角落里的一卷画像,面色一变:人进城了!
“快去通知萧小将军,他拿来的画像上的人已经进城了!”守城的侍卫催促着另外一个一同看守的侍卫,生怕耽搁了误了大事儿。
“行!这城门让张明看守,你去跟踪这画像上的人,到时候小将军问起人来也有个交代。”言罢,侍卫骑着马奔腾去了军营。
陈子冲寻了一间客栈,进了豪客来。
店小二迎了上来,呵呵笑道:“客官用膳还是打尖?”
“一间上房。”
“客官请随小的来。”小二领着陈子冲上了二楼客房,打开门请陈子冲进去,随后将窗棂打开透风。“这位客官可要热水?”
陈子冲连日赶路,风餐露宿,极为疲倦,衣裳也布满了厚重的泥尘。
“嗯。”丢了一块碎银给小二:“给我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备几样简单的吃食。”
小二见陈子冲衣着华丽,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心里有了数,连忙应了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抬着一桶热水进来,拿着垮在胳膊上的包袱搁在床上,恭敬的说道:“客官,热水已经备好,这是衣裳,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膳食。”
陈子冲点了点头,蓦地,询问道:“在下进京行商,听闻永盛坊的铺面在出售?那条街道繁华,随便做一些都是盈利,东家这个时候将店面盘出来,不知可信得过?”手心画出两块银裸子。
小二摇头道:“客官有所不知,永盛坊有传言背后的东家是摄政王妃,自然是信得过。”
“哦?”陈子冲挑眉,半信半疑。
小二见陈子冲不相信,言道:“花公子与摄政王是故友,小的几次瞧着花公子去永盛酒楼查账。而这整条街的铺子,全都是东家在经营。您想,除了摄政王与摄政王妃,谁能使得动花公子?”
陈子冲剑眉下的一双眸子深邃的似化不开的浓墨,却又透着平和,似能包容一切。
“这铺子是寻王妃过户?”
小二一怔,面色变了变:“自然是寻永盛酒楼的掌柜,此事归他管,王妃哪有这等闲心?何况,去摄政王府你不要命了?传说中那杀人不眨眼的西越魅王如今就寄居在摄政王府。”
陈子冲俊逸的面容上漾着淡淡的浅笑,这小二知晓的未免太多了。
“这些事都是小的听到贵客言谈时得知。”小二心生谨慎,不再多言,揣着银子关上门走了。
陈子冲洗漱好,简单的用了膳,写了帖子去拜访魅王。
龙幽接到陈子冲的帖子时,他正在庭院中晒着秋日里的阳光。淡淡的金芒下,一头墨发散发着如黑玉一般淡淡光泽,只手托腮,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眸眼微敛,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笼着一抹阴影。宁静地望着手中的拜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道:“摄政王在何处?”
“游湖。”龙魂递上关于陈子冲的资料。
“父王可有传话?”龙幽揣测着他在这件事上能做的底线在何处。
“让您三思后行。”
“呵!”
龙幽嘴角露出一抹不羁的笑,目光晦涩,摊开掌心,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在他的掌心。漫不经心的说道:“带他来见本王!”
陈子冲率先见了花千绝,可惜扑了空。而后到摄政王府,面见龙幽。
陈子冲在西越不算与龙幽亲近,却也算是点头之交。何况,两家素来有婚约在,多少都是有些往来。
陈子冲性子温吞,说话却不喜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令姐与我自小有婚约在身,可造化弄人,她自小便走失在别家长大成人,以至于婚配。如今得幸寻来,令姐认祖归宗。陈家族老一同商议,婚约依旧履行,盼王爷能够劝解令姐和离。”
龙幽孤冷倨傲的说道:“本王不阻拦,不使绊子,能否让长姐履行婚约得看你的本事。”
陈子冲要的便是龙幽表态,只要他不帮着长孙华锦,他也有几成把握。眉眼柔和,温和的一笑:“今日冒昧拜访,唐突了。”
龙幽抿紧了薄唇,微扯了一下嘴角,并未理会。
虽然不喜长孙华锦,可陈子冲也是与他抢水清漪的人,自然谈不上看着顺眼。只是陈子冲若能给长孙华锦添堵,他倒是乐见其成。
“你莫要想得简单,长孙华锦允诺长姐今生绝不纳妾,且待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更重要的是……长姐心中有他。”龙幽整好以暇的看着陈子冲,这样的情况下,他简直是毫无胜算。
陈子冲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家族里的打算,喉间一紧,点了点头:“前者自然是允的。至于后者,不到最后谁又能说的准?”
“本王就欣赏你的自信,便在与你说一条。长孙华锦的母妃当初百般刁难长姐,他便大义灭亲……”龙幽点到即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陈子冲。
陈子冲目光一凝,复杂的看着龙幽,他明白龙幽在明白的告诉他。水清漪在长孙华锦这里丝毫委屈都不曾受,就连长孙华锦的母妃都不能刁难半分。他若要将水清漪从长孙华锦的手中夺回来,那么必定要做的比长孙华锦还要好。摄政王与龙幽才会同意。
“你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