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郎醋意一起,瞧着九瑟便有些不痛快起来。为了能快些让九瑟离开这里,他不得不沉了一张脸轻咳两声,以提醒那对鸳鸯此行的目的。

正你侬我侬的小夫妇登时反应过来。

眼瞧着九瑟跟着黑三郎去了里间,被留下的玉兰一见坐在那里的青衣,马上就一脸惊喜的跑过来拉了青衣的手笑道:“自大礼那日一别,我可好些时候没见着你了,今日你们的仆从跑来请九瑟,我想着正好来瞧瞧你,便跟来了。一段时间没见,你越发出挑了。”

“你真是想着我才来的?”青衣见玉兰的脸上气色极好,便知她在狐族里过得不差,如今久别重逢,心中正是抿着嘴调侃道,“难道不是专程来守着你家夫君的?”

玉兰冷不丁被说中了心事,面上不由的就有些讷讷起来。

青衣所言不差,她特特的跟着来,除了顺道儿和青衣见面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九瑟。

自配了这么个格外招人惦记的夫君,玉兰便时常要愁上那么一愁。虽然九瑟从将除她以外的小娘子放在眼里过,但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九瑟本就生的俊美无双,更兼性情温和,心地又十分的善良,他虽无意,难保那些个心怀不轨的小娘子使坏招,借机勾引他。

玉兰原本就是个凡人,也曾在村子里见过几桩痴男怨女的fēng_liú轶事,每每听闻哪个闺阁中的小娘子动了情,结果无外乎是得偿所愿或者香消玉殒的,由此可知,但凡女子,一旦动心,便少有回圜。

想来妖怪中的女妖亦是如此。只是凡间还有凡间的规矩,凡间的小娘子身有枷锁,多不能随心所欲,但妖怪里却没甚礼仪道德的约束,女妖们若是真看上了哪个郎君又丢不开手的,便是抢也要抢了去。

是以玉兰对九瑟的贞操十分之担心,生怕自己一个错眼不见,她的九瑟就要被某些没有廉耻的女妖拖进矮树丛非礼了去。

如今被青衣一句击中,烦恼许久的玉兰便垮下脸大大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专门来做护花使者的,那个笨蛋太不警醒了,我怕他遇上厉害的女妖,白被轻薄了去。”

青衣见玉兰说得极为认真,想来是真心这般想的,顿时就被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正与好友掏心窝子的玉兰见青衣笑得身子直抖个不停,当下就气的嘴都歪了。

“青衣你太过分了,我好好儿的与你说真心话,你就这么笑话我?”玉兰瞪着双眼不忿道,“我没说笑呢!你是没瞧见,方才到大门前时,有个不要脸的蜈蚣精假装被吊在了树梢上了,一见九瑟,那一双贼眼亮的都能照夜路了!为了能引九瑟去瞧她露出来的那片白肉,她还故作柔弱的惨叫了一声,当真是叫我气的恨不得抽她一顿!”

“你说她啊!”青衣见玉兰气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声解释道,“她——原本就是如此,并非独独看上了九瑟,之前她仿佛看上了黑三郎,后来又和其他男妖一道儿走了。不过她现挂在树上也并非是假装,而是黑三郎吩咐了素兮将她吊上去的。”

说着青衣就将浮花如何弄了些瑶草来哄住了蛛娘,然后自己又不慎喝了那药茶以至于闹出一场惨剧的事情都一一说给了玉兰听。

玉兰咋一听闻有十来个男妖因此而丧命,便不由露出了些许同情之色来。

“那些男妖虽然可恶,究根结底,也是受了瑶草的蛊惑,以至于迷失了本性。”玉兰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他们虽然可怜,但若非黑三郎出手,只怕最惨的还是你,如此也算是罪有应得,死的也不算冤了。”

“我也是这般想的。”青衣平静的点了点头道,“不管起因为何,他们欲伤我的心却是真的,是以我并不把这事放心上。现在我担心的是,今日黑三郎为了护着我,毁了客栈里好些桌椅盘盏,账房先生向来心黑手狠,只怕结出来的账单……”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玉兰笑着安慰道,“我听九瑟说,你那相好是个厉害的人物。虽然九瑟未曾言明他的身份,但我瞧着他仿佛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来历。他既有那等本事明目张胆的拉着你在狐族的大礼上蹭礼堂,自然也有本事弄些奇珍异宝来填债。你就莫要为他担心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凑近了青衣的脸对她挤眉弄眼的笑道:“不过,你几时就同他好上了?那会子在狐族的时候,你还说他不是你相好儿,怎的这会儿你满身都是他那霸道的妖气呢?你快说你快说,休要拿旁的话糊弄我!”

青衣被玉兰闹得面红耳赤,一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待玉兰眯着眼一脸坚持的看着她,她着实有些撑不住了,这才羞答答的答道:“也并没有多久,就在今天……”

“啧啧。”玉兰犹不满意,又继续追问道,“你几时发现自己动心了?怎的现在才捅破窗纱好上了啊?我瞧着你那会儿情窍未开的迟钝模样,还以为你们要耗上许久才通心意呢,不想才表白就滚做一处了么——”

青衣没料到玉兰竟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将那等事情挂在嘴上,当下就又羞又恼侧过身去,语气娇蛮的嗔道:“讨厌~你再这样,我再不同你说话了。”

玉兰被青衣那犹如小家碧玉的娇滴滴的声音一激,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没把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下来了。她勉强扯出个干巴巴的笑容来,随口抱怨道:“往日里那个冷静沉稳的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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