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是怎么一回事?前些日子才刚刚答应了哀家,说不会再独宠那真儿,怎么这段日子又……”一想到好不容易才刚刚出现的转机就又这样没了,太后说话的语气里不禁透了些愠恼。
“是啊,自那一日皇后娘娘主动向皇上示好之后,皇上就愈发地待皇后娘娘好了,看趋势反倒是比以往要更……”青禾附和道。
“梅苑那边呢?皇上可还有再去过那梅苑?”太后问。
青禾摇摇头,“自与皇后娘娘和好之后,皇上便再没去过梅苑。看来,这次这个梅娘也还是无法……”
“不,现在就下定论尚且过早。”太后打断了青禾的话,道,“自真儿入宫以来,梅娘是唯一一个让皇上另眼相待的人,从这一点来看,皇上对梅娘并不是毫无心思,只是……这份心思尚且太浅,还不能够与真儿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相抗衡罢了。”
“依太后所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要不要……再提点一下皇上,让皇上多关注一下梅妃那边?”青禾提议道。
“不行,现在真儿突然一改常态向皇上示好,此时的皇上想必正在为那真儿的改变而高兴,若是现在向他提起梅娘,只怕会适得其反。梅娘是我们手中如今唯一的棋子,必须小心谨慎才是,否则棋错一招让她变成了一颗‘废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太后说得是,是奴婢思虑不周了。那,不知太后您打算怎么做呢?难道就此按兵不动,让皇上继续任性下去?还是……太后您也相信皇后娘娘真心悔改了?”
“真心悔改?若果真是真心悔改了,她此刻就应该劝告皇上雨露均沾,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霸占着皇上荣宠。她啊,不过就是在皇上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可是……皇上却偏偏信她啊。而且,奴婢现在倒是有些不确认,这梅妃会不会成为一颗好棋子了。”青禾有些担忧地说道。
“怎么说?”
“这梅妃入宫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她却终日窝在那梅苑里什么都不做,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半分要争宠的心思。这些日子皇上冷落梅苑不再去看她,她好像也没什么反应,这样的人真的能成为皇后娘娘的对手吗?”
太后听着不由笑了起来,道:“青禾啊,你在这皇宫里呆了多少年了,怎么有些事情你还看不明白呢?”
“您的意思是……”
“你当真以为这梅娘什么都没有做?那你可知道,有一天夜里,皇上为她传唤过御医?”
“这件事情奴婢知道啊,说是皇后娘娘打了梅妃,所以……”
“真儿的确是带人去向梅娘示了威,也的确动手打了人,但哀家听说梅娘那一日不过是被扇了几个耳光而已,可那替梅娘诊伤的御医却告诉哀家,说梅娘双颊红肿异常,伤势十分严重。青禾,你说说,单凭几个耳光如何能够做到‘双颊红肿异常,伤势十分严重’?”
青禾一愣,立刻会意过来,“太后,那您的意思是说,是梅妃自己……”
太后笑了笑,道:“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原来如此,”青禾恍然,道,“难怪那一日皇上会同皇后娘娘发那么大的脾气,原来……是梅妃做了手脚。只是……她这样会不会太狠了?竟然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这样的人未免也……”
太后自然明白青禾在担心什么,的确,像这样一个对自己都能够下得去狠手的人确实是显得有些太过阴狠了,但,太后对此却并不在意。
身为太后,她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凡成大事者必定就不是善良之辈,温婉和善之人纵使能在这**之中生存下来也成不了气候,更何况,她们现在要对付的是受尽宇文诀宠爱的当今皇后窦真儿。
窦真儿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想来这两年经由她这个太后之手送进来的各色女子还少吗?这些人之中凡是有点能耐的几乎没一个能够留下来的,都被那窦真儿一一去除了——哪怕她明知道那些人是她这个太后送进来的,她也半分面子都没有留给她。
这些事情,也许身为皇上的宇文诀并不完全知情,但太后却将窦真儿的这些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若归宁果真只是个良善之人,太后反倒还不想栽培她了,正因为知道归宁也是个有手段、心思城府之人,所以她才会想要将归宁培养出来,成为她压制窦真儿的一柄利剑。
寻思着,太后不由道:“心狠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哀家就怕她不够狠。不过,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哀家一件事,现在的确还不到确立栽培梅娘的时候,在此之前,哀家必须要亲自见一见这个梅娘。虽然她的确是一颗好棋子,但倘若这颗棋子将来有可能变得不受控制,又或者将会变成第二个真儿,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哀家要亲自验一验这颗‘棋子’是不是有值得哀家全心栽培的价值。”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嗯,至于皇上那边……”太后寻思片刻之后问道,“哀家记得半年前入宫的妃嫔当中有一个叫‘轻容’的吧?”
“您说的可是容嫔?”
“嗯,就她了,今晚将她送去皇上的寝宫。”
“这……只怕您送去了,皇上也未必会……更何况,这容嫔虽然容貌清丽,可是性子却颇为软糯,这样送去,只怕她也什么都不会做。”青禾有些犹豫道。
这轻容便是当初太后安排入宫的人之一,但因为性格温软所以入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