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里迅速出现一幅诡异的画面: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萧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头去啃抱在手中洗的白净的人型大萝卜,自己的脸印在萝卜上哭喊挣扎:“不要不要……”
飞快摇头把这惊悚不敬的想象甩出脑袋,唐禾媗惊觉自己此次可能在劫难逃:之前过分依赖前世经验,完全没有料到太后会不按规矩出牌,一下打的她措手不及。皇上通过巧嬷嬷之口表明了态度,她若再似之前那般自毁形象去恶心他,只怕不用等到几年后,今晚就直接就被斩立决了……
侍寝或者不侍寝都是死路一条,唐禾媗简直欲哭无泪。
又来到那个用夜明珠取光的寝殿,巧嬷嬷把她扶到床上做好,“小主在此等候皇上,奴婢们先告退了。”说着跟众人一起行礼正欲离开,手腕被人从后面一把揪住。
“嬷嬷,何时用晚膳?我肚子好饿。”
就算对她之前的事迹略有耳闻,巧嬷嬷还是被这姑娘粗壮的神经给惊到了。但凡妃嫔侍寝无一不是小心紧张,生怕不能讨得皇上欢心,还是第一次有人记挂着要吃东西,巧嬷嬷温言劝道:“细腰盈握才更动人,皇上不喜丰腴,况且现在已经过了膳时,小主忍耐一下罢。”
宫中规矩过点不食,但唐禾媗悲愤之下不愿做个饿死鬼,拉着巧嬷嬷的手不放:“不吃饱等下我何来力气侍寝?”
虽然侍寝确实是个力气活儿……
但刚才净身时清清楚楚看到她手臂上殷红妍丽的守宫砂,处子说起这种事竟毫无羞涩……
巧嬷嬷不禁咋舌,原来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主子喜欢风格奔放的女子!虽然也奇怪之前侍寝过的嫔妃为何仍保持完璧,但巧嬷嬷久居深宫,又对萧让忠心不二,并不多问。
又因着萧让郑重其事地叫她亲自看着唐禾媗沐浴净身,便私地下认定这是皇上喜欢的女子,所以爱屋及乌,苦口婆心地道:“嬷嬷不会害你的,小主要实在饿了,等没人了便少食些水果垫腹。女子啊千万不要轻易给人看到吃相,要矜贵一些才好。”
唐禾媗天生吃软不吃硬,再加上巧嬷嬷前世对她颇多照顾,真的乖乖地等到她们离去才扑到桌前。
宫内摆放的无外乎蜜桃、苹果、石榴等寓意吉祥多福的水果,唐禾媗苦着脸把石榴在手里抛来抛去,一个不小心,‘吧唧——’石榴掉在大理石桌面上摔成了几瓣,连带的把桌子也弄污。
“糟了!”
唐禾媗连忙翻出自己的手绢擦干净,抹着抹着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被染的如红梅落雪图般的白绢……
**************************
萧让进来的时候,唐禾媗俏然坐在床边,乌云一般的长发柔顺披散而下裹住圆润的肩头,白嫩的小脸隐匿其中,眼睛亮晶晶地弥漫一层水雾,柔和的珠光下显得她整个人异常乖巧。
宫人们无声无息地上前来替他更换寝衣,她迅速垂下头,粉颊微红,浓密的眼睫似蝴蝶般忽闪。
最是那一抹娇羞,分外惹人怜爱。
这完全是萧让喜欢的样子,他无可抗拒,只觉心头一软,因为她前几次恶劣表现而受伤的心迅速自我修补,重新变的生机勃勃,但是说出口的夸赞却并不怎么动听。
“收拾干净果然顺眼舒服许多。”
皇帝提及往事,唐禾媗不得不蹲跪行礼,口中道:“臣妾几次失仪惊扰圣驾,求皇上恕罪。”
“这里只有朕和你两个人,不必动不动便下跪。本就不高,再一跪连人影儿都瞧不见了。”萧让不轻不重地轻讽,自顾自地倚躺在床侧,朝跪在床尾的女子招招手:“过来。”
重生以来,唐禾媗最听不得萧让的两个词,一是‘爱妃’,这于她而言如催眠符一般叫她恐惧;另一个就是‘过来’!他叫过来,她满心欢喜地迎上去,他却自顾自地走了,任由她被这吃人的后宫一口吞噬。
委屈和不甘如潮水一般将她整个人没顶,唐禾媗放松捏紧的拳头,抿了抿唇,柔顺的走过去。
皇帝心情大好,拉她在自己身侧坐下,女子独特而动人的馨香从进门便淡淡地袭来,走近了更是沁人心脾,他撩起一缕染着香气的长发,贴近轻嗅,然后在她耳畔轻盈落下一吻。
他的举动让唐禾媗突然觉得心中一动,心尖处像被猫爪挠了一下。
她突然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往旁微微一躲。萧让用力一扯,她猛地扑趴在龙体上,湿漉漉的眼睛无措地看着他,原本的惊呼出口即变得软糯粘腻:“皇上……”
“害怕?”
不等她回答,萧让翻身而上覆压住娇躯,“你不是挺大胆的么?”
他从不习惯在下面,总要高高在上主导一切,即使在欢-好时,也拒绝别的姿势,把身下女子的沉沦迷醉欲罢不能尽收眼底。唐禾媗望进那双潭水般深不见底的眼眸,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时他的表情,在快乐的巅峰这双黑眸是否依然清冷讥讽?她不知道,似乎自己总是最先情迷意乱的那个,轻轻的几下触碰,神智便被他弄丢了一半……直至最后弄没了性命。
她的走神让萧让略感不满,柔韧微凉的大手隔着软绸覆上她的胸-脯,不紧不慢地揉搓,性感沙哑的男低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帮朕脱衣……”
萧让在性-事上一直不思进取态度不端,外传他性喜美色宣淫为乐,只有那些侍寝过的妃嫔们知道年轻俊美的皇帝在床榻间有多么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