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红叶的这间密室之中,只有一只很像传说中传说中炼丹炉的三丈高大火炉,有‘阴’阳炉口,之外便是两只蒲团。。
余红叶这时候表现得极好说话,和蔼可亲,再也没有之前在棺中的冷然霸道。伸手轻轻一拂,灰尘尽散,指了指,示意桑梓梓就在她面前坐下。
桑梓梓吸了一口气,竭力稳住了心神,与这不知到底是人是鬼,是仙是妖的‘女’子相对而坐。
这时间高手她见过,‘门’中更有数位宗师,可是在这余红叶的手段中又不算什么了。比宗师还要高出九重楼的强者是个什么境界?
这世上难道真有陆地神仙?
神仙却不住天宫,躺在棺材之中,有算怎么个事儿?
“别胡思‘乱’想。”余红叶看着桑梓梓,轻声说道。
“你带我来,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余红叶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却只是怔怔凝视着她,半晌后才说:“你知道么?我有将近两百年,没有照一照镜子了。”
桑梓梓愣了愣,然后就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还真当自己已经活了一千年?”
“我跟你讲个故事。”余红叶将手中竹简放在膝盖上,缓缓说道。
桑梓梓点了点头,若只是听故事,那并不会掉一块‘肉’。
“从前江湖上,有个侠客,武功很高,关键人还长得很英俊。放‘荡’不羁,学成之后,在大‘潮’时候踏‘浪’而行。有个学医的小姑娘,在宗‘门’里听多了他的小故事,所以有天偷偷跑下山,到了‘潮’头最大的所在,挤在许多许多人群里看他如何fēng_liú写意。”
余红叶嘴角轻翘,不知是不是在笑那小姑娘的不知羞。
“小姑娘为了跟他见上一面,从南一直赶到北。”
“追星?”桑梓梓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这两个字,好险忍住了,继续“认认真真”听余红叶不厌其烦,唠唠叨叨,就说那从南到北,发生了多少多少趣事,其实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比如有次缺了个大‘门’牙的背剑老人喝多了酒给无量之人随手丢掉的西瓜皮给拌了一跤,于是‘门’牙就缺了两颗。比如有黑衣人从西往东而去,所过之处,猪样牲口全都瘫软不动,吓得屠户以为发了瘟疫,一边儿哭着一边杀猪,不敢卖给他人,就自己吃了,那算是他们一家这辈子吃得最丰盛的一餐,‘肉’管够。比如有个年轻公子学不来踏‘浪’而行却买了只水兽骑乘过江,却被一株老树给勾住了衣襟,吊在江面足足一日夜。
也许是许久不曾何人说话,余红叶说起来已经没完没了,桑梓梓极力耐着‘性’子听下去,可还是忍不住倦意上涌,差点都要睡着。这些余红叶觉得无比好玩的故事对桑梓梓来说实在没什么可笑的。
“你知道么?那个缺‘门’牙的背剑老人就是当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疯剑客,他又缺了一颗‘门’牙之后,将那个丢西瓜皮的人一家十三口全给虐杀,扒皮挂在屋檐下。那个从西往东的黑衣人是永夜教左护法,人称“婴啼子”,那一次向东去,他在一座城池连杀三百七十七人,无一全尸。那个在树上挂了一日夜的年轻公子十三年后,人称快剑十三,也是赫赫有名的宗师,成名之后最喜欢在大婚之夜夺‘女’子的处子之身。”余红叶继续讲述,不停说话,那些故事中不起眼的小人物立刻就鲜活了起来。
桑梓梓这才被吊起了兴致。
“踏‘浪’江湖的fēng_liú高手,仁心仁义,弃剑弃刀之后,一双铁拳江湖行侠。”
“所以他杀了那个疯剑客,婴啼子,快剑十三?”桑梓梓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余红叶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杀了疯剑客还有婴啼子?”
“那快剑十三呢?”
余红叶淡淡一笑:“是我杀的。”
桑梓梓的嘴角用力‘抽’搐了一下。
“可惜,已经晚了。”
“为什么这么说?”桑梓梓皱眉问道。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恐怕也知道我说的那位侠客是谁了。”
“宋怀瑾,宋前辈?”
余红叶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我已经和他认识很多年了,我喜欢他,这没有什么丢人的,我也不怕别人知道。”
“他不会是不喜欢你吧?”桑梓梓有句话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怕万一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千年古人。
“我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余红叶笑了一声,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乱’‘花’仙子的心思,“他不是不喜欢我,只是没有接受罢了。”
她呼出一口气来:“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关系一直很好。那个‘女’孩子没有武学傍身。当他招惹这么多江湖上的魔头人物之后,终于有人开始想要报复他,可他本身已经是顶尖宗师,见天地巅峰,甚至只要愿意就能跨入泰斗境界。”
桑梓梓想到了一个极坏的可能:“那些人,找到了他青梅竹马的恋人?”
余红叶点了点头:“快剑十三。”
‘淫’贼快剑十三,之后那位‘女’子的命运会如何,余红叶没有继续说,桑梓梓却能够猜测得出来。
“有人说在西域的一座火山之中,有一种名叫火菩提的神物,是当年佛祖走过火照之路最后回望的的一滴眼泪。能让人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痛苦。”余红叶的声音依然古井不‘波’,但是桑梓梓却分明能够感受出她内心有股深深的苦痛,“他信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