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衣衣的房间出来之后,冰罗刹就找上了苏白。
“战神,关于那个孕妇的消息,我觉得需要给你看一看。”冰罗刹眉头微皱,带着一些迟疑的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理性告诉他,这个消息并不应该告诉苏白,只是感性上,她觉得苏白会希望知道这个消息。
苏白略微疑惑的接过冰罗刹手里的文件。
严梅是个普通的女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普通,出生在一个偏远山区,父母早就死了,家里果然没有什么亲戚,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出来打工,辗转来到南京。很长时间在餐厅洗盘子,打扫卫生,后来因为脸蛋长得还算过得去,就去端盘子了。
于是就遇到了当时在极乐宫还只算个小人物的谢征。
三年以后,谢征当上了极乐宫一个小堂口的堂主,他娶了严梅,两个人过上了一些舒心的小日子。
并不如其他黑道头目,谢征是个典型的好男人,不泡吧,不泡妞,很少和兄弟出去花天酒地。每天总是按时回家吃饭。因为以前在江湖上打拼留下的病根,严梅总是在风雨天给谢征煮上一碗姜茶等他回来。
那一晚,谢征没有回去。
那一晚,战神宫对极乐宫的战争掀开了帷幕。
这些小堂口的堂主一个个都死在了狱门刺客的手中,于是就留下了严梅和还未出世就已经失去了父亲的孩子。
当初战神下令,给极乐宫战死者家属都送去了一笔不菲的“慰问金”,严梅没收,直接捐给了山区的孩子。
现在,就靠在家里随便接点做手套这种兼职工作来养活自己,过得清苦而平静。
谢征有个兄弟刘洋,当初并没有死在刺杀当中,有时候会去照看一下严梅,但是他送过去的钱,严梅没收过。
当苏白看完了这份关于严梅的文件之后,良久不语,然后才长叹一声。
“战神,我想再给她再送钱,她也不会收的。”冰罗刹抿了抿唇。
“让人关照她,有什么轻松一点的活计就给她做。和医院打声招呼,她以后生孩子等等的治疗费用扣一半到战神宫的头上。以后,以后的事情就再说吧。”苏白坐在了一块假石上面。
他没有办法将所有在黑道争锋中死去的人家属都照料得无微不至,可既然这个被自己遇到了,总要做些什么才心安吧?
苏白苦涩的一笑,是啊,心安,为了让自己能心安啊。
他的牙关咬了咬:“既然已经造了这么多的孽,那么还起来就得更加卖力才是。桑梓梓说得不错,或许开医药厂真是个不错得选择。”
……
“咚咚咚。”
桑梓梓躺在床上发呆,听到敲门声,立刻弹起身来,照了下镜子,整理头发和衣服,带着微笑,然后将门拉开。
“请我进去坐坐不?”
桑梓梓想说:“求之不得啊求之不得,你睡在这儿都行。”
但终究脸皮薄,没能说得出口。
“我想好了,觉得办药厂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是在这方面我两眼一抹黑,完全没什么方向感,也不知道该怎么运作。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桑梓梓刚刚跟吴白素打过电话,问的可就是这个事儿啊。
所以她开口了:“我觉得之前我们想得又太过简单了。”
“怎么?”
“药厂卖药得靠名气,否则就算过了药检,民众还是不买账。况且我们治糖尿病的方子可有点吓人了,人家肯定就坏怀疑是不是卖的狗皮膏药啊什么的。你说我们一个是黑道头子,一个是没执照的医生,凭什么就能拿出这个药方?你说祖传的,没人信,难道古时候的人早就知道该怎么治糖尿病了?你说是神仙给的,人家当然更不信了,虽然这是事实。”桑梓梓嘟了嘟嘴,“正常的医药大公司都会有研发团队,著名医药科学家等等来支持他们这个品牌,这样才有公信力。否则你万一这东西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你说的这个我们的确没有,可是我们的药的确有效,还没人买么?”
“有人买,肯定有人买,但是销量绝对不会太好。”
“你的意思是打广告?”
桑梓梓摇了摇头:“不,现在电视上的广告,十个有八个是骗小孩儿的,民众现在没那么好忽悠。”
“那我们不卖这东西了?”
“当然不是了,只是要怎么卖得好的问题。”
苏白有些晕,他揉了揉脑壳:“我没学过经济学方面的知识,对这方面实在没什么认知。”
“做企业,在华夏没有政府扶持是不行的。”桑梓梓继续说道。
苏白蹙了蹙眉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政界的人打太深的交道。但是黑道和企业又是两个概念。”
“说说你想怎么做吧。”
“我认识一个在东南政界很有影响力的人物,他们家老头子就有糖尿病的毛病,好些年了。我想,如果我能给他治好的话,他一定会很支持我们这个药厂的。”
苏白沉默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桑梓梓:“谢谢你。”
桑梓梓的脸庞微微一僵。
苏白不傻,桑梓梓在怎样的帮他,他看不出来么?桑梓梓一个基本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隐世门派的少门主,怎么可能认识什么东南政界的人物?这是百花门的资源。
“说谢干什么,不就见外了?”桑梓梓笑了笑,有些躲闪苏白灼灼的眼神。
苏白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