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满是浓郁到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路飞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显得有些迷茫,许久之后才渐渐恢复清明。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褥,再加上那让他讨厌的刺鼻味道,他知道这里应该是医院。
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浑身上下传来的酸软却让他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不经意间见到一旁沙发上那个斜靠着的身影,路飞一愣,随后眼中泛起些许复杂之色。
他咬着牙慢慢的坐了起来,然后扶着床边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来到沙发旁,轻轻的盖在蒋小雨的身上。
蒋小雨睡得很浅,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她猛的睁开双眼朝路飞望来。
短暂的错愕之后,她脸上泛起些许笑意道:“你醒了。”
“嗯,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样?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路飞问。
蒋小雨闻言忍不住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没事,都是皮肉伤。你本来就有伤,又被石康芥川绑架,现在感觉怎么样?”路飞盯着蒋小雨,眼中带着些许担忧。
望着路飞那眼神,蒋小雨神色有些复杂。
这家伙自己一身的伤,醒来后竟然不先问问自己的情况反而是先询问她。
蒋小雨必须承认,这真的让她很难不感动。
深吸一口气,蒋小雨摇头道:“我没事,石康芥川并没有为难我,倒是你这次伤的可不轻。”
路飞闻言心中松了口气,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又泛起些许苦涩。
“好了,快回床上躺着吧,你运气好没有摔断胳膊腿,但是内脏被震伤了,医生说你至少得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蒋小雨道。
“一段时间是多久?”路飞眉头紧蹙。
“不知道,有可能是半个月,也有可能是一个月或者更久。你也太冲动了,怎么就能从三楼往下跳呢?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万一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蒋小雨没好气的望着路飞。
听到她的话,路飞眉头一挑,眼中带着些许玩味之色。
蒋小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面色微微泛红,忍不住伸手在路飞脑袋上敲了一下道:“别瞎想!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成这样,万一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还不得内疚死?”
“仅仅是内疚吗?”路飞闻言苦笑道。
“当然。”
路飞摇了摇头喃喃道:“早知道我下来的时候就应该头冲下,要是真摔成个瘫子或者傻子,你说你会不会照顾我一辈子?”
蒋小雨愣了愣,随后翻了翻白眼道:“会!我肯定会找个保姆好好照顾你!瞧你那点出息。”
“……”路飞无语,眼中带着些许失望转身回到了病床上。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把地图给石康芥川?”蒋小雨突然问。
路飞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当然,如果我想把地图给他那我早就把房子卖给他了,何苦等到现在?总之小鬼子想要从我手里拿走东西那绝对是痴心妄想!”
听到路飞的话,蒋小雨的神色更显复杂。
倘若路飞一开始是打算用地图去换自己,那蒋小雨心里或许还会舒服一些。
可是路飞从一开始就没想到把地图给石康芥川,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说的直接点就是已经做好了用他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不管是谁遇到这种男人都是幸运,但同时对于蒋小雨来说这也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值得吗?”蒋小雨望着路飞问。
“嗯?什么意思?”路飞有些不解的望着蒋小雨。
“我是说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不打算要了,值得吗?”蒋小雨盯着路飞问。
路飞闻言沉默,片刻后道:“我爷爷曾经说过,男人这一辈子归根结底就两个字,守护!小的时候守护自己的玩具,长大了守护自己的爱人,然后就是守护自己的家庭,除非哪天咽了气儿,否则这一辈子都逃不出守护两个字儿,不是守护这个就是守护那个,总有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需要去守护。”
“路飞,我……”蒋小雨轻咬着下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路飞不等她说完,摇了摇头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还是做姐弟吧。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你是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人,或许你觉得我太幼稚还不够成熟,或许你觉得我是一时头脑发热根本就没有想清楚。但这些都无所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也很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足够了。”
蒋小雨闻言悄然叹息,面上的神色着实是无比的纠结。
病房中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默,两人彼此望着,谁都没有在说话。
许久之后,路飞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静道:“那天我见到王处长后就晕了,后面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石康芥川?”
蒋小雨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没有,石康芥川很狡猾,他们早早就在三楼的卫生间准备好了行头,国安的人在卫生间搜出了石康芥川的衣物和一些化妆品,石康芥川应该是乔装后趁乱离开了购物中心,不过现在国安和公安以及海关等相关部门都在相互配合抓捕他,但我想抓到他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太大,他既然敢这么做那肯定就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没有在现场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