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物后方的花园,一个脸带刀疤的男人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男人。
“隆哥,严渊那小子肯定会来的,再给我一会时间。”严建明笑眯眯的搓着手掌,他是七爷的二叔。
被喊作隆哥的人不为所动,“快两个小时了,若不是你们信誓旦旦的说他回来,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
那隆哥身边的几个大汉像一尊尊杀神盯着严建明,腰间的配枪齐齐指着严建明。
“别别别,各位大哥,千万别擦枪走火啊,隆哥您宽宏大量,再给我点时间吧,再半小时肯定来了。”严建明简直要吓尿了,严家很早就分了家,他和严程几乎几乎都是靠着严家本家的接济才有如今,享福了几十年,只知道严渊很有出息,爆出七爷的名号连那些平时看不上他们的家族都会摆出笑脸。
哪里碰到过这样的阵仗,华夏禁止用枪支,但这里是西北,是东文会的地盘,他们就是土皇帝,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私底下摆平的,要解决他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你刚才也这么说。”
“按那家伙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做派,这时候就是来走个过场也会来,他惯会做表面功夫。”严建明说的汗流浃背,他现在也不觉得严渊回来,但不这么说就要没命了,“您放心,只要有她在,严渊一定会来。”
“隆、哥”女子的声音柔美,露出羞涩的笑容。
那隆哥上上下下扫了眼面前艳丽的女子,此刻有些怯生生的站着,她虽然被训练成丁嘉的热情如火,但本性并非如此。
穿着白色丧服却难以抵挡那一身凹凸有致的身材,的确是个尤-物。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隆哥嗤笑出声。
似是不屑又似是嘲弄。
忽然这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冲了进来,这是严建明的大儿子严涛。
严涛兴奋得眼皮还在翻跳,大约是太急了,中途撞到了花盆。
“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没看到隆哥在这里!”严建明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儿子。
严涛缓了缓气,“那家伙,到了!”
“什么!?”
等了那么久总算姗姗来迟,怎么能让他们不喜出望外。
黎语这会儿可不那么想下车,那些本来应该在里头的人不知为什么集中在过道两边,由于下起了雪还汇集在一起。
从车内望过去,也能感觉到那探照灯似得目光。
车门被打开,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那点缀着寒芒的眼瞳中晕染开半度微暖的温度,浑身上下都镌刻着强势,似乎有些不耐地蹙了下眉头“下车。”
黎语现在很庆幸这车从外面看不进里面,无论再好奇也不知道待的是谁。
他不相信七爷会没想到,自己这样子出现别人会怎么猜测他们之前的关系,不用说这样高调,有心人定会调查自己的身份,那给七爷会造成多少影响。
“我跟着你,会给你添麻烦。”
“黎语,若你注定会站在我身边,那么早晚没有区别。”
“别人会误会,误会你……”将男人放在心上,想的自然也多,比如男人那极好的名声,那极为低调的行事作为。
男人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跟在我身边,他们只会说你人中龙凤、天纵之才,自会有人把你按上合适的身份,无人会说胡话。”
见黎语还在犹豫,男人忽然一使力就将人半抱着出来,既然迟早也要成为严夫人,现在怯场怎么行。
在惊魂未定的少年耳边轻语道:“你只需要肆意活着。”
一把黑伞撑着两个人,从车后缓步走了过来。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七爷?”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小声说了句。
其他人一看,这不是刚才还臭着脸的梁家千金,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自然是不会愿意屈就一个“爷”,在她们眼里既然被称为爷至少也要五十以上了,哪里会想到这样年轻。
高大俊美的男人缓步走来,似乎为了体谅身边人,放缓了脚步。那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少年,但无论从气质还是神态都极有神韵。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染开,似乎在询问那少年是什么身份。
至于黎语担心的,却根本没出现过。他也是当局者迷,以为别人都会以有色眼光看两人。但实际上,现实里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和七爷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别说七爷给人的印象就是正派、守旧的异性恋,更兼之私生活刻板而严谨,只要是正常□□观念的人就不会误会两人,就像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他人只会以为黎语是哪个严家晚辈。
不会误会是情人那就会是别的什么,七爷曾经在失去妻子后的一年里又失去了养子,在一次火拼中捡了两个孩子回来养在身边,让其追随左右,可以说那一男一女两孩子几乎就是七爷带大的,现在他们也正式成为各方面的顶尖人才,留在严家做事。
其中也有人猜测两孩子中那个少女很有可能是待在七爷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说不定从师徒就成了情人了,但什么都没发生,七爷养大这两孩子就只是心血来潮。
现在看到黎语,其他人自然把黎语往这方面想,也许是那两孩子长大了,七爷终于有看中的,要带回去继续养一个。
这些大佬个个都有怪癖,这不养情人专养孩子算什么爱好。
灵堂里还隐隐透着哭声,黎语看过去就看到花圈旁的垫子上跪了几个男男女女,这应该就是严家的亲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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