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儿孙齐齐跪下,均是满脸惶恐,一句话也不敢多言,生怕一个不小心,将祸事引到自己身上。
杨老夫人见此情形,心头大哀。半晌,她长长叹口气道:“都下去吧,帆儿留下。”
众儿孙素来惧怕这个老太君,巴不得早早离去,听得此言,忙不迭的起身告退,不消片刻便散了去。
杨帆端起几小的茶盅,递到老夫人手中,恭敬道:“老太太不必动怒,孙儿已加派了人手暗中查探。”
杨老夫人深看了他一眼:“可有好消息传来?”
杨帆低着头道:“尚无,不过此事确时有些蹊跷!”
杨老夫人想到那一巴掌打下去,素来沉稳的李妍居然失声尖叫,不由冷笑连连道:“何止是有些蹊跷,这里头定有猫腻。那一巴掌不像是打在林西脸上,倒像是打在太后的脸上。说不通,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杨帆道:“老太太,儿子必暗下查个水落石出。”
杨老夫人沉吟一下,指了指皇宫的方位道:“好孩子,需得加紧啊。趁着我还有口气在,替你们把后路安排好,若不然,以那妖妇的性子,这府里以后……便是大难啊!”
杨帆沉了脸道:“老太太,竟已如此?”
“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杨老夫人摇摇首道:“那人是她的亲侄女,她的话,就是那妖女的话。若不然,我便是借她几个胆,也不敢如此放肆!”
杨帆阴沉了脸,一字一句道:“想让我杨家没好果子吃,也没那么容易,老太太放心,孙儿必全力以赴!”
眸中冷冽的幽光直射地方,老夫人似想到了什么,幽幽道:“那丫头是景德十三年三月初三的生的。你派人顺着这个线,往下查,许是能查出些什么来!”
“景德十三年三月初三……”杨帕嘴里轻念。
……
高府的马车一入正门,便有丫鬟,婆子迎上来。
夏氏扶着正阳的手,绷着脸一言不发,换了小轿直往朝春院去。一入院,遣了众人,便与正阳关起门了说话。
正阳将新沏的热茶奉到夏氏手中。
夏氏手脚冰凉,接过热茶,也不喝,径直放在几上。
“正阳,那一巴掌打在她身上,我不知为何,竟觉胸口疼得紧。当初她挨老爷的板子,我也是觉得胸口疼。都说母子连心,一定是她,不会错。”
正阳早已恢复了冷静,“夫人,生辰和年岁都能对上,只是其它的,还要再探。夫人不能光凭感觉。”
夏氏只觉得心如刀割道:“正阳,你可瞧见了,她也有两个梨窝,与我的一模一样。”
“我瞧见了,只是这世上有梨窝的人,多不胜数,凑巧的事,也是有的。夫人别急,明日我便跑一趟林家村,细细打探一番。等事情有了些眉目再说。”正阳拉过她的手。
夏氏点点头,道:“你只管去,府里的事,我能应付。”
正阳忖度道:“此事非同小可,夫人需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万不可在老爷面前露出马脚。”
“我省得!”
夏氏轻叹道:““扶你去佛堂,我要求佛祖保佑。”
“夫人!”
夏氏眼角慢慢溢出了泪水,哽声道:“不管是不是她,我都要为这孩子再念些佛经,若不然,我这心里……静不下来!”
……
高府两个小姐的轿子一前一后,停到了二门外,高茉莉由丫鬟扶着下轿,还未及站稳,便一把推开身边的丫鬟,冲了出去。
“啪!”
高鸢尾捂着脸,怒道:“大姐,平白无辜的,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走,你我到父亲跟前分说去!”
高茉莉不由分说,一把扯住高鸢尾的衣裳,拼命的往外拉。
贴身丫鬟见主子一回来,便闹上来,忙上前相劝。
“都滚开!”
高茉莉一声娇叱,杏眼一瞪,吓退了所有人。也有那伶俐的见势不好,拔腿便往外跑。
“大姐,我做错了什么,你只管教训只管骂,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打人,妹妹心里不服。”高鸢尾双目含泪,哽咽道。
高茉莉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冷笑道:“高鸢尾。夏氏阻了你的青云路,你心下不服,便想着来坏我的婚事,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下次若再我让见到你勾引表哥,就不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不信咱们走着瞧!”
高鸢尾又羞又恼道:“我什么时候勾引过表哥,你把话说清楚?”
“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便是我走开了看不见,也有那没走开的,眼睛雪亮的。”
高茉莉咬牙恨道:“我不过是被人拉过去说了会子话,你便颠颠的跑到表哥那里,还让他替你摘了一朵花,插在耳边。高鸢尾,你还要不要脸?”
“你……”
高鸢尾气得面色发紫,手脚冰凉,只觉得血气上涌。
太后来了,贵女们都围了上去,大姐被靖远侯府的四小姐拉了过去,她不愿意凑这个热闹,远远的避开了。
表哥见她落了单,也跟着过来,两人说了些以往在高家的事情。表哥说她头上的珠钗太简省了,随手摘了一朵花,送到她手里。她瞧着那花怪好看的,并未多想,便插到了发上。哪知却被有人心瞧了去。
“大姐,是表哥他过来与我说话的。那花也是他自说自话摘给我的,我不过是觉着好看,舍不得扔,才插在了头上。你别冤枉我。”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