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进听得心下一头雾水,想问,打量林北神色,又不敢再问。
林北忽然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轻轻叹了一声:“但愿我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一年前柳柏梅为什么在莘国京城,我便知道了!”
“公子,林姑娘跟前的人来回话,说想请公子过府一趟?”
林北骇然,脸色骤然变化。
“出了什么事?”
“来人说,姑娘跟前的冬雪被人喂了春药,请公子过府把一把脉。”
话音刚落,齐进冷笑道:“我就说那府里,也干净不了多少。”
林北眼中寒光四射,忽然高声道:“她让我如何去?”
齐进狐疑的抬头。还能如何去,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门外的人似乎顿了顿道:“姑娘说,爬墙去!”
……
林家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里,一个灰色的身影悄悄推门而入。
“将军,林西的事情,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
柳柏梅执笔的手一顿,道:“快说来听听?”
“她原是逍遥侯与外头女人所生私生女的女儿,因家境贫寒,卖身藏父,入了相府做了二少爷跟前的贴身丫鬟。后来被逍遥侯找到,带回侯府,深得逍遥侯的宠爱。”
“噢,这姑娘竟有如此来历,倒也难得。”
“更为难得的是,这林西还入了太后的青眼,莘国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除了皇上外,太后如今最宠的,就是这个林西。”
倒是一飞冲天啊!柳柏梅拧眉深思。
“回将军,这林西还有一双亲人。”
“噢,是谁?”
“静王世子赵靖玥是其师弟,刚刚入宫的贵妃娘娘是她的师姐。”
柳柏梅脸色顿是变得铁青。
一个有这么深厚背景的人,居然隐了真容潜入相府……
不及他细思,周超又道:“墨香小铺的事,小的也打探清楚了。是宋家小姐看中了林西手上的一方砚台,蛮不讲理的要夺了去,林西不肯,宋家小姐便先动了手。若不是将军去的极时,今日这事必不能善了。”
柳柏梅听着这熟悉的桥段,脸上微微有些笑意。想当初,他也是逼着她,将那方砚台从她手里夺。
笑意刚刚浮在脸上,瞬间便隐了去。为了一方砚台便要动手,这宋家小姐的脾性,是不是太了些,这样的人……
似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柳柏梅迅速抬起笔,拿过一张干净的纸,随手写了几笔。
“快马加鞭,去楚王送去,让他速速定夺。”
侍从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为难道:“将军,此时城门已封!”
柳柏梅冷笑道:“你便是爬,也要将这信送到楚王手中。事关重大。”
侍从神色一凝,重重的点头应下,转身便隐了出去。
房里空无一人,柳柏梅枯坐少时,提笔在纸上写下“林西”二字。
一个颇有来历的丫鬟,带着面具,身手平平,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主子房里,是打算偷东西,还是另有目的……
柳柏梅微微有些忡怔,为何他会对这个林西如此好奇,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两次偶遇……
……
夏风掀了帘子进来,低声道:“喝了碗安神药,这会子刚睡着。秋雨不放心,在一旁守着。”
林西垂着眼,没有说话。
夏风隐约觉得不安,迟疑道:“姑娘怀疑是谁动的手?”
林西咬了咬牙,冷笑道:“这府里统共就这么些个人,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夏风思了思道:“这事……要不要请老爷做主?”
林西正欲说话,外头小丫鬟说大奶奶来了。
“来的好!”林西目色深深的看了夏风一眼。
夏风会意,迎了出去。
林西理了理衣裳,就看见夏风领着端庄贤惠的周氏走了进来。
林西扯出个笑,上前行了个福礼,道:“大舅母怎的这会来了?”
周氏穿了件银红色宝瓶暗纹的袄子,反客为主,笑盈盈的将林西扶着坐下,道:“过来瞧瞧你。今日静王府热闹不热闹?”
林西笑道:“自然是热闹的。”
“听说咱们的贵妃娘娘倾城绝色,怪道入了皇上的眼。小西啊,有个做贵妃的师姐在宫里,这好日子只怕还在后头呢!”周氏抿着嘴笑,笑容妩媚。
林西淡淡一笑道:“舅母说的很是。有了这座大靠山,我还有什么可愁的。该愁的是那些个曾经欺负过她的人。我师姐这人最小气,龇牙必报。”
周氏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还未等她辩解,却听林西又开了言:舅母的脸色怎的这么苍白,莫非心里有什么事?”
“啊!”
周氏抚了一把脸,掩饰道:“许是刚刚来的,走得快了些。”
林西随即一语双关道:“舅母可得好好保重身子啊!”
周氏心里直打鼓,强撑着道:“是应该好好保养着。对了小西啊,今日冬雪她……哎……姑娘家年纪轻,眼皮子浅,想做人上人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不应该青天白日的……”
周氏沉吟着不再往下说,只拿眼睛去瞧林西。
林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舅母教训的是,是我没有管教好她们!”
周氏故作为难道:“按理说,她做了这样的丑事,再放进屋里,只怕不能服众。偏偏你舅舅他,最是个怜香惜玉的。对我说‘黄花大闺女,破了身子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