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这样一个全京城女子都魂牵梦萦的男人,拜倒在林西的石榴群下,对她情有独钟。这是件求神拜佛也求不来的好事。按这个概率,恐怕老爹的坟上已开始冒青烟了。
林西心下又一叹,又翻了个身,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开了窍。
这高子瞻原是有通房的人,如此说来,他对于床上活动的认知。已经达到了理论上升到实践。实践上升到熟练的程度。这个……这个……对还是一张白纸的她来说,相当的不公平啊。
更何况,这货的通房还是阴狠毒辣。一心想将她烧死的如玉姑娘,林西一想到此,心里的不平衡瞬间又多了几分。
与仇人共用一男人,这种滋味……何止是销魂。简直是惊魂,林西嫌弃的摇了摇头。
还是师弟好啊。洁身自好不说,还不近女色。万花楼多少女人倒贴他,只为搏他一笑,偏他看都不看在眼里。到如今,还是处男一枚。这样的男人放在屋里,才令人放心。
林西心中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入了梦乡。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林西心想,为何回回高子瞻一出现,自己总会下意识的将他跟林北作一通比较,真是奇了怪了。
……
“高府大少爷这事,老爷做何打算,姑娘马上就要十五了,可等不得啊!”
钱氏今日借着高子瞻到府一事,将侯爷请进房,美其名曰共商林西婚姻大事。
李英杰心里也记挂着这事,如此一说,便扔下宫里御赐的两个美人,同钱氏盖了一床被子。
李英杰得意的抚着胡须,笑了笑道:“没想到这孩子竟有如此大的福气,不错不错。还有两日,我便可解了禁足。到时候,定要到宫里将此事好生说与太后听。”
钱氏面甜心苦,试探道:“老爷,姑娘若是嫁到相府,这嫁妆上……”
“自然是要厚上加上。咱们侯府再怎么富贵,也比不得相府。我定要十里红妆陪过去,给这孩子挣几分脸面。”
说得跟这事已板上钉钉一样,钱氏心下腹诽,既可惜女儿的婚事,又十分心痛要多陪嫁妆给林西,一时心里百转千回,无心应对。
李英杰说到欢喜处,已扳着手指头细算开来,哪些东西库房里有,哪些东西需到外头采买。
钱氏听着男人兴致勃勃的筹算着,心里比吃了那黄莲还要苦,暗暗连连叹气。
这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嫁公主。照这样算下去,府里积年存下来的宝贝,只怕是……
一人欢喜,一人愁。温暖如春的卧房里,冰火两重天。
……
晨曦初露。
高府慢慢开始了一天的热闹。
高则诚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后,一大早便去了老太爷的书房。
高老太爷十分干脆利落,对大孙子心怡林西一事,当即摆明了态度——不同意。高家钟鸣鼎食,怎可娶一个私生子为正室。
这话正中高则诚下怀,两人一商议,心下便有了决断。
高则诚脚步轻盈的上朝去。
高子瞻尚且一无所知。他早早起身,简单洗漱一翻后,便入了书房。春闺在即,即便他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还得日夜苦读。
夏氏依旧忙着府里的琐事。如今府里老夫人,二少爷都病着,再加上三个姑娘的嫁妆要准备,真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因此三小姐想要去宋府做客一事,夏氏未经深思,便一口允下,并命人从库房理了些药材,一并送到宋府。
待一切忙妥当,夏氏疲倦的歪在塌上,接过正阳递来的热茶,喝了两口烫心的。
正阳挥挥手,示意丫鬟们都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氏知道她在忧心什么。大少爷和林西原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倘若大少爷一意孤行,非娶不可,她又该如何是好?
主仆俩四目相望,无言以对。
正阳终是忍不住道:“夫人,这门婚事,万万不可应下啊。”
夏氏深以为然道:“我知道,若应下,便是万劫不覆,便是兄妹luàn_lún。我拼了命,也会阻止的。”
正阳担忧道:“大少爷原本就与夫人不是一条心,这会子夫人拼命拦着,只怕会招了恨。”
夏氏摇摇道,哀道:“这个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正阳,顾不上了。”
“夫人,咱们不能这样光等着,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让大少爷死了这条心。”
“死心?”
夏氏眼前一亮,忙道:“正阳,备车,带上些药材吃食,我要出府。”
“夫人要往哪里去?”
夏氏唇角沁起弧度,道:“林西在咱们府里出了事,我这个当家夫人自然要去瞧一瞧。”
正阳瞬间明白过来,喜道:“夫人要去看小姐?”
夏氏双手死死握住,道:“嗯,我一来要去瞧瞧她,二来也想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那头不应下,大少爷再不甘心,也是徒然。”
正阳大喜道:“夫人好主意,奴婢这就去准备!”
……
林西如往常般到祖父房里请安,一路见丫鬟,婆子们纷纷含笑朝他看来,不由下意识的抚了抚脸。
入了厅堂,众人也都含笑看着她,特别是侯爷,已笑得见牙不见眼,林西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高子瞻向她表白一事,已经人尽皆知。
林西含羞坐下,听着长辈们略略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退。
偏李英杰掩饰不住得意,叮嘱道:“好生回房歇着,无事做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