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点头。不欲多说其中的是非曲折,只笑道:“故事结束了,这个嬷嬷如今确实在魏国,她若知道侄女已死,不知道会不会情急之下,将当年的事情……太后啊,您看该怎么收场?”
手心。背心的冷汗涔涔而下。李太后哑然无声。
许意见状,冷冷道:“十天为限,如果十天之内。太后再不应下两国的联姻,那么所有的秘密将不成为秘密,必会传遍万里九州。孰轻孰重,太后可该好好思虑思虑啊!”
李太后颓然跌坐在椅子里。脸上一片灰败。
后手,魏国人果然留着后手。
李太后在许意离开后。摒退所有人,把自己一人关进了小佛堂。
整整一日,李太后在小佛堂里不吃不喝,急得春阳等人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李太后入佛堂的同时。京里暗下涌出一股流言,称莘,魏两国有意联姻。
有的说太后选中了皇室宗亲里的几个不得宠的郡主。有的说是逍遥侯的林西,也有的说是几位肱股大臣的掌珠。林林总总,说法不一。
消息第一时间传入了逍遥侯府,李英杰得知消息后,惊得从床上跳起来,二话不说,穿上朝服便往宫中去。
林西得到消息时,正在打棋谱,她抬头看了眼夏风,摇摇头说:“不要听风就是雨,我都已经定了亲的人,怎么还能去和亲,你用脚趾头想想,也不可能。”
夏风歪着头一想,自己真真是杞人忧天,姑娘已经跟世子定了亲,连大婚的日子都定下了,怎么还可能去和亲。
林西左手放下一颗棋子,冷冷一笑:“这魏国人,整天和亲和亲,不知道在打的什么主意。回头我得提醒一下太后,让她提防着些,这些人野心大得很呢。”
……
李英杰入长门宫,李太后竟让他枯等半个时辰才召见,这在以往,绝不多见。
李英杰心中焦急,却不敢在脸上显示,只凝视看着脚底下,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后,李英杰跪倒在地,李太后看着他,亲自把人扶起来,这一举动,又让李英杰心里咯噔一下。
“英杰,你和哀家认识多少年了?”
英杰两个字一出,李英杰万念俱灰,身上冷汗直冒,多年的相处,让他知道太后只怕是做出了选择。
他扑倒在地,哀哀欲绝道:“太后,太后,您这是要小西……”
“英杰,你让哀家厚葬淑妃,你可知道,哀家恨不能让她碎尸万段。”
太后咬牙切齿:“哀家千防万防,竟没有防到她留了后手。”
李英杰心思一动,当下明白过来。
太后这人,多少风浪都走过来了,绝不可能因为魏国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妥协。能让她做出妥协的,一定是魏国人手握铁证。
李英杰摇头,浊泪从眼中滴下来:“太后,臣从十六岁认识太后,从未曾求过太后一件事情,但今次的事,臣恳请太后,网开一面,那孩子……是臣的命根。”
“英杰,是你的命根,更是哀家的命根,哀家这一世,只有一个她,哀家如同万箭穿心,与你一样痛。”
李英杰爬行几步,连连摇头:“太后,既然万箭穿心,痛不可挡,那是否可以换一人和亲,苦寒之地,那孩子受不住的。”
李太后凄惨一笑。若是能换人,她何需苦坐佛堂。魏国人此次是有备而来,当年的人证物证都有,倘若她不依计行事,她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李英杰见她不说话,幽幽叹出一口气:“太后,淑妃已死,就算魏国手握证据,也无计于事。皇上是太后一手养大的,绝不可能因为此事而弃太后,臣请太后三思。”
李太后泪如雨下:“英杰啊,你想得太简单了。倘若此事大白于天下,皇上与哀家,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不仅回不到过去,皇上还会恨哀家,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再无哀家说话之地。”
李英杰泣道:“太后,咱们都老了,是该颐养天年了。”
李太后冷笑:“哀家若颐养了,你逍遥侯府能保得住吗。哀家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打拼了几十年,死后绝不能带着污点入棺材。他日史书工笔。哀家夺子登后位,你让哀家如何甘心。”
“太后啊……人死百了,难道那孩子在您眼中,还比不过这些虚名。”
李太后摇头。他不懂,他还是不懂,皇室莘秘,泄露出去。轻则翻天覆地。重则改朝换代。
皇帝此人,性情软糯,无帝王之资却坐上了帝王之位。一旦母子对立,奸臣当道,莘国危矣!
她不能赌,也赌不起。她受先帝恩情。必要替他把这江山看牢,容不得任何人破坏。
所以。在江山,皇权和林西之间,她选择了前者,因为她的身份不光是祖母。更是一国的掌舵者。
李英杰心中的血,一点点冷去,却仍想做最后的挣扎。他匍匐到李太后脚下。抬起苍老的脸。
“太后,臣想用这些年和太后的情份。换孩子一个自由。若不然,臣长跪不起。”
说罢,李英杰磕头连连,每一下掷地有声,不过几十下,额头便有血渍。
李太后心如刀割,痛楚难当时,她竟扑通一下跪倒在李英杰跟前。
“英杰,我……我……对不起你。”
李英杰心中一片冰凉,浑身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死死的盯着眼前这张脸,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