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韵然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欲言又止。
“你想说,如果你练成第八针,也许就能帮刑腾根治顽疾?”方鸿道。
楼韵然点了点头,感慨道:“是的,但要练成第八针,又谈何容易?”
“韵然,我相信你一定能练成的,我对你有信心!”刑腾马上道。
楼韵然摇摇头:“你看楼家医馆几百年历史,其中人才无数,但能施展第八针“逆生死”的,到现在为止也仅有祖师爷一人,这就可知有多么难了。”
“那你能不能把第八针的针谱,给我看一下?”方鸿道。
楼韵然一怔,然后正色道:“不好意思方先生,我家族有规定,只有我楼家医馆的人,才可以看楼家八针的针谱,而且,必须要在完全掌握了上一针之后,才可以看下一针的针谱,所以就算是我,也没见过第八针的针谱,因为我第七针还没完全练成,整个楼家,就只有我的父亲见过第八针的针谱。”
方鸿笑了笑,便不再提这个茬儿。
“你把上衣脱了吧。”方鸿对刑腾道。
“脱上衣干什么?”刑腾问。
“干什么?给你治病啊?难不成要欣赏你这副小身板?”方鸿不屑道。
“哦,好的。”刑腾乖乖脱衣。
楼韵然担心刑腾着凉,从里面拿出一个电暖器打开,让周围暖和一点。
等刑腾脱去上身衣服,方鸿便见这小子身板瘦弱,皮肤白皙,但白皙之中,又透着一层肉眼难以发现的青气,这。便是他体内潜藏不散的阴寒之气。
“方先生,刑腾他……”虽然方鸿言之凿凿地说已经清楚了解刑腾的病情,但楼韵然还是不太放心地。想给方鸿说一下刑腾的病情,她为刑腾治疗了多年。对刑腾的情况可以说是十分了解的。
但方鸿却没有让楼韵然说下去,他摆了摆手:“你不用说,我知道。”
楼韵然只好作罢,秀眉微颦站在一旁观看。
唉,这个方鸿,为人太过自负了!楼韵然心中暗想。
方鸿让刑腾背对自已坐好,然后右手信手一拈,一根三寸长的银针。便是象变魔术似地拈在手中。
楼韵然顿时双眼一亮,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楼韵然生于针王世家,一看方鸿亮针的方式,便立刻意识到方鸿的针法绝不简单。
方鸿食拇二指轻捏银针,在刑腾后背取肺俞穴,然后轻轻进针。
方鸿取穴,进针的动作,简单直接。毫无花巧,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楼韵然的双眸。却是忍不住又再露出震惊之色。
繁极至简,大巧不工!这正是父亲楼三海一直对她强调的,只是她现在还做不到,毕竟还太过年轻,无论心智和经验,都尚欠火候。
但方鸿刚才取穴进针的动作,却给楼韵然一个感觉,这正是父亲一直强调的繁极至简,大巧不工。甚至,方鸿表现得似乎比自已父亲。还要淋漓尽致。
“天……”楼韵然下意识地用手掩住嘴唇,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个连她自已都觉得可怕的想法。这个方鸿,难道他的针术,要胜过我的父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楼韵然迅速否定了这个极“不靠谱”的想法,自已父亲楼三海什么人,一根银针浸淫几十年,救死扶伤无数,是医界公认的华夏针王,又岂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可以相比的?
不过楼韵然这个想法只维持了不到十秒钟,然后便被眼前所见的情景,彻底打破!
“你,你,你……你使用的是第七针,敌阎王?!”一向恬淡如水的银针仙子,此刻却因为无法形容的震惊,而完全失态!
相较于楼韵然的震惊失态,方鸿却是稳如泰山,过了一会才平静道:“是,也不是。”
“你怎么会楼家第七针敌阎王的?!”楼韵然沉声问,她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却依然想不通这其中的因由。
“因为我看过,所以就会了。”方鸿道。
“你看过……”楼韵然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你说你就上次看过我使用,只看了一次,你就学会了?”
“没错。”方鸿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楼韵然不停摇头。
“韵然,你冷静点,不要激动!”刑腾看见楼韵然这个样子,顿时担心了起来。
“别乱动,你是不是想死?”方鸿喝道。
刑腾一听,马上吓得不敢乱动,但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方鸿:“师父,你到底干了什么?让韵然这样激动,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的……”
“闭嘴。”方鸿只答了他一句。
而这时,楼韵然也从震惊中稍稍缓了过来,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看着方鸿给刑腾施针。
“刚才只是有形,现在就是有实了。”方鸿说着,轻轻旋动银针……
只过了几秒钟,便响起了刑腾惊讶的声音:“胸口好烫……这种感觉,和韵然给我施针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没错,他现在用的就是第七针,敌阎王。”楼韵然道。
“你再认真看。”方鸿对楼韵然道,说着施针的手法,突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楼韵然眼睛瞬间睁大,樱桃似的粉唇,也是微微张开。
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方鸿给楼韵然造成的思维冲击,就象海浪一般,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你们楼家的第七针,存在很大的缺陷,因为施针手法的粗糙,十分消耗内力,每施一次针,可能三天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