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风声萧萧,剑影霍霍。
雪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受伤的人,有的纹丝不动,有的在低声呻吟,数十个蒙面人越战越勇,另一方则渐败下风。
“世子,不要管我,您先走,回崇水护驾要紧。”龚四且战且退到慕云霆身边,急声道,“快走!”说话间,后背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血立刻染红了衣襟。
“要走也是你先走,这些人出手狠辣,显然是对方派来的死士,你抵挡不住。”慕云霆挥剑挑开那个砍中龚四的蒙面人,顺手拽起他,纵身后退几步,沉声道,“听着,你先走,你有伤,不要去崇水,要回侯府。”
“不,属下绝对不会扔下世子不管的,我不走。”龚四挣脱开他的手,挥刀挡下迎面而来的暗器,咣当一声,闪着寒光的飞镖应声落在地上,他忍着身上的剧痛,咬牙道,“世子快走!”
慕云霆在崇水接到慕瑜和童景奕失踪的消息,心急如焚地往回赶,又担心昭武帝安危,只得把冯六和身边得力的侍卫留下,自己只带了龚四和几个随从回来找人,不想,刚进京城,慕安便匆匆跑来报信,说收到刀信,有人要刺杀天子。
两人调头就往回赶,不想,却在路上遇上了这些蒙面人的袭击。
几个随从早就体力不支,伤的伤,死的死。
剩下他们两个人在拼死应战。
“这是命令,你先走!!”慕云霆厉声说道,他飞起一脚踢起适才落在地上的飞镖,那飞镖似乎长了眼睛似地嗖地飞了出去,刺中其中一个蒙面人的胸口。那蒙面人应声倒下。
气得好几个蒙面人,挥剑冲慕云霆刺来,
慕云霆引着他们朝路边退去,他知道这里有一道山谷,如果自己抵挡不住,就跳下山谷,这个山谷他很熟。
虽然他一个人敌不过这么多死士。但是冲出去。还是有把握的。
若是他走了,那么龚四只有死路一条。
龚四见慕云霆变了脸色,又是在生死关头。只得拼死杀出重围,大喊一声:“世子保重。”说着,径自翻身上马,夺路而逃。
瞬间。数十支飞镖冲他而去。龚四似乎早有准备,猛然翻身躲到马腹处。躲过雨点般的暗器。
待再一轮暗器袭来,人马都不见了踪迹。
绿腰掀开车帘,一眼就看见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原来是慕郎在跟别人打架。
两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激战中的那个人,她了解他。以他的身手对付这么几个人绰绰有余,只是眼下他的剑法似乎不是那么娴熟了。大概是几个月没有摸剑了吧?
少顷,才懒懒地开了口:“去,抓个活的过来,到底是谁跟慕郎过不去。”
六个黑衣人神色一凛,迅速地扑了上去。
龚四负伤回府,慕云霆却在京郊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回来后,慕云朝和慕云起二话不说,纷纷骑马朝京郊奔去。
沈青黎也坐不住了,忙喊了碧桃和阿书阿琴阿画匆匆出了门,夫君有难,做妻子的怎能无动于衷。
月色如冰。
马车一路颠簸走得很慢。
沈青黎心急如焚,这样的速度,怕是天亮才能赶过去。
马夫很为难,说雪路难行,主要是马车走不快。
沈青黎只得吩咐让碧桃她们骑着马先赶过去看看。…
没办法,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所不能的原主不会骑马。
那个,她本人更是不会。
碧桃她们匆忙翻身上马,朝京郊疾驰而去。
阿画也不会骑马,只得留下陪着沈青黎。
雪路愈加崎岖难行,马车走到凌霄寺附近,只得停下来。
沈青黎掀帘下了马车,视野里一片苍茫的雪色,城外的雪似乎比城里的雪下得更大。
一股寒意袭来。
她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四下里看了看,扭头对阿画说道:“这里应该离龚四他们出事的地方不远了,咱们走着过去看看。”
阿画忙点头应道,上前搀起她,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望前走。
突然,阿画弯腰从路边捡起来一根木簪,惊喜道:“少夫人,您看,这是阿棋的木簪。”
阿棋?沈青黎忙拿过来看了一眼,好像有些眼熟,忙问道:“阿画,刚才你捡这木簪的时候,这簪子是怎么摆放的?”
“就是这样放的。”阿画愣了一下,又把那簪子原地放好。
簪花朝右,簪头朝左。
“阿棋平日里是这么戴的吗?”沈青黎放在发上比量了一下。
“是。”阿画点头应道,继而有些不解地问道,“少夫人,有什么说法吗?”
“我只是推断一下,她当时面朝哪个方向。”沈青黎解释道,是前世从一本书上偶然看到的一个破案的小现场,说是能跌落在地上的饰物朝向,判断失主朝哪个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准不准。
“哦,那阿棋朝哪里去了?”阿画茫然地问道。
“应该是那边。”沈青黎信手一指,也愣了一下,前面,是晋王爷的茶庐。
难道他们在晋王爷的茶庐里?
两人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碧桃她们已经到了面前。
“少夫人,前面没有发现世子,四少爷和五少爷已经去了崇水,看世子是不是回了崇水。”碧桃跳下马背,走到沈青黎面前,说道,“现场的几具尸首已经被我们就地掩埋,少夫人放心,世子不会有事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沈青黎闻言,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