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微微颌首,并没有任何表态。
碧桃一头雾水地退下。
苏氏见皇甫氏一个劲地把桌上的点心往沈青黎面前送,恨不得让她把这些点心全都吃到肚子里似的,心里一阵冷笑,不过是怀个身孕,就弄得如此惊天动地的,再说了,能生下个儿子才是真本事,若是生个赔钱货,那可真是笑死人了!
慕晴撅嘴笑道:“二嫂,你看祖母眼里只有你,我们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了,也不见祖母分给我们一块点心尝尝,真是太偏心了!”
“我说四丫头,你迟早是别家妇,又不是我们慕家的人,在这里吃什么味?”皇甫氏扭头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二嫂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慕家嫡亲的骨肉,你能跟她比吗?”
沈青黎只是笑。
心里顿时涌起一种暖暖的亲情,在这片刻的幸福里,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前世,前世的她其实并不是什么女强人,而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在父亲的羽翼下生活,一样可以活得更好,才没日没夜地工作打拼,以致于过劳而亡。
她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并不是事业有多么辉煌,而是希望能拥有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罢了,还有什么比生活中有爱情,又亲情更令人神往的呢?
所以重活一世,她依然不想当什么女强人,依然只是想过那种平常而又温馨的日子而已。
“祖母,孙女又没有嫁人,怎么就不算是慕家的人嘛!”慕晴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我不要嫁人了,就在家里当老姑娘好了,省得祖母一看到我,就想到我是别家妇。”
“就你嘴贫。”皇甫氏嗔怪道,“你且等着,待你三哥四哥完婚后,我就马上把你嫁出去,想呆在我们慕家吃白食,门都没有!”
“祖母……”慕晴娇嗔地喊了一声,顿时红了脸。
众人一阵哄笑。
慕安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扑通一声在皇甫氏面前跪了下来:“太夫人,您要给小人做主啊!”
慕安好像跟谁打过架,额头上还有块淤青,袖子上也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全身很是狼狈的样子。
“怎么回事?你起来说。”皇甫氏不慌不忙地问道。
沈青黎也暗暗吃惊,她安排慕安去见余木头不假,可是她也没让慕安去跟人打架啊!
“太夫人,小人,小人约了余木头在巷后街喝酒,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次的游园会,因小人当时曾经在府上看见余木头一次,便问他庄子上是不是很忙,怎么不等游园会结束就走了,谁成想,他上来就是一拳,说府上中毒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少在这里拐弯抹角地试探他,小人不服,跟他理论,就,就打起来了。”慕安挠挠头,委屈道,“太夫人,小人不曾知道府上谁中了毒,所以压根也没试探他,是他余木头太不讲理了!”
苏氏面色一沉,轻喝道:“慕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敢过来惊动太夫人,还不快退下。”
“大嫂,照慕安这么说,那这个余木头也太不讲理了,这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慕安好歹也是二郎身边的人,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被余木头欺负,心里当然是不服了!”柳氏眸光流转了一番,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说道,“再说,这也不能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吧?都动手了呢!”
苏氏气结。
关她屁事啊!
“去给我把余木头叫到这里来。”皇甫氏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除了沈青黎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知道夏云初和吴梨樱是中了毒,其他人只当是过敏,如今余木头竟然口口声声说中毒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沈青黎没吱声,只是埋头喝水。
虽然开头跟她设计的有所偏差,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在她掌控当中的。
余木头很快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他一见这么多人都在,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见皇甫氏冷冷冰冰地看着他,又见慕安竟然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忙上前解释道:“太夫人,夏世子和表小姐中毒的事情不管小人的事,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
“是谁告诉你,夏世子和表小姐是中了毒的?”皇甫氏目光愈冷。
“回禀太夫人,此事,此事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小人,小人怎么会不知道?”余木头从善如流地答道。
“木头,你在胡说什么?夏世子和表小姐是过敏而不是中毒,你到底是听谁胡说八道的。”苏氏忍不住提醒道,心里忍不住地嘀咕道,这个余木头到底在搞什么搞!
“小人,小人听错了。”余木头自知失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懊恼道,“太夫人,小人动手打人的确不对,还请太夫人原谅小人这一回。”
“余木头,我且问你,游园那天,你到底来没来府上?”听错了!呵呵!
当她老了,不中用了吗?
“来过。”余木头垂头道。
“你去了哪里,呆了多久,什么时候走的?”皇甫氏一连串地问道。
“小人好热闹,在府里转了一圈,又想起庄子上的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所以,就马上走了。”余木头皱眉道。
娘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会怀疑他身上来了!
“余木头,游园那天,有人看见你出现在画展那边,你说你去那边干什么?”沈青黎突然开口问道。
“回禀二少夫人,小人,小人不曾去过画展,不知道是谁如此冤枉小人?”余木头矢口否认。
他去的时候神不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