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晌午的时候,怎么二哥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原来是跟二嫂挑寿礼去了。”慕琳轻笑道。
其他人也是附和着笑笑,没有吱声。
倒是慕瑜,见沈青黎早早退了席,慕云霆也不在,顿觉无趣,略坐了坐,也回了荷香苑。
沈青黎回到清心苑,知道慕云霆还没有回来,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便亲自下厨给子,拌了几个小菜,然后静静地坐在书房一楼等他。
“少夫人,您还是回屋等吧!”桃枝拿着一件斗篷,走过来,轻轻给她披在身上,劝道,“等世子回来,奴婢就去告诉您。”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沈青黎笑笑,“你看天都快黑了,我想世子很快就回来了。”
桃枝见沈青黎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陪她一起等。
皇甫朔是大梁第三代君王,因天资聪颖,文武双全被先帝看中,不顾太皇太后和一些大臣的反对,执意把他扶上帝位。
太皇太后认为,皇甫朔表面上文才武略,风度翩翩,实则心狠多疑,处事唯我独尊,而大梁历经多年战乱,急需一个心怀仁慈,忧国忧民的的帝王来休养生息方为上策。
事实证明,女人看人的眼光有时候比男人准。
自皇甫朔执掌江山以来,便打压手足,清除异己,把原来反对他登位的大臣几乎全部铲除,朝局一时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在众多王爷被炒家流放,逐出京城,唯独晋王安然自得,依然在京城做他的fēng_liú王爷。
可见,皇甫朔的阴狠是专门针对窥视他帝位之人的。
慕云霆被当值太监领着一路去了御书房,进门见皇甫泽悠然坐在那里喝茶,二话不说,上去揪住他的衣襟,迎面就是一拳,打得皇甫泽眼冒金花,手里的茶碗也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待他反应过来,也气势汹汹地朝慕云霆扑去,气愤道:“慕云霆,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对本王下手?你不要命了!”
“我纵然赔上我这性命,也要为大梁除了你这个败类。”慕云霆一脚把他踢到在地上,雨点般拳头落在他身上,愤然道,“你身为皇亲,竟然无耻到对臣子之妻下手,看我不打死你。”
皇甫泽也不示弱,一个挺身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抓起凳子朝慕云霆扔去,慕云霆一个闪身,那凳子砸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世子,王爷,奴才求你们不要打了,这里是御书房啊!”当值太监用袖子掩面,上前颤颤地劝道,“一会儿皇上就过来了……”
两人正在激战中,哪里能听进去劝,一时间御书房里拳来脚往成了摔跤场,那太监顿时苦着脸退了出来。
一转身,却看见一袭团龙密纹的皇甫朔立在身后,立刻神色一凛,忙要高声宣告,却被皇甫朔挥手制止,沉声道:“让他们打。”
那太监忙颤颤地退了下去。
悄然摸了一把汗,原来皇上还有看人打架的嗜好。
几个回合下来,皇甫泽渐败下风,一扭头瞥见站在门口的那个身影,忙朝他奔了过去,大声道:“皇兄救命,他要打死我。”
慕云霆这才看见皇甫朔,忙停了手,理理衣衫上前施礼问安。
皇甫朔见皇甫泽满身狼狈的样子,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他一通,说他一把年纪了,不尽心尽力地为朝廷做事,却成天游手好闲,四处沾花惹草,上次跟慕家五郎抢那青楼女子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染指臣子之妻,实在是有辱皇家颜面,当下罚他去轩玉宫闭门思过一个月,如若再犯,定当以律法处之。
轩玉宫是皇甫泽的母妃容太妃生前住的宫殿,太妃生前并不受先帝的宠爱,膝下就皇甫泽一个儿子,到死也只是妃位。
皇甫泽被骂得大气不敢出,只得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皇甫朔见慕云霆依然一脸黑线,好言劝慰道:“泓远,你适才打了晋王,想必也出了气了,好在尊夫人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再说此事传扬出去实在不妥,以朕看,此事还是到此为止,算了吧!”
“臣遵旨。”慕云霆应道。
“泓远,你现在既然能打架,说明你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也用不着再休假了,自明日起你就不必去兵部办公,朕要你到都察院任右副都御史,并且兼任靖幽并三州总司一职,同时,朕让你查的事情也要赶紧查出个结果来。”皇甫朔拍拍慕云霆的肩头,沉声道,“泓远,赶紧收收心思,回来帮朕吧!”
靖幽并三州屡次发生战乱,慕云霆几乎每次战乱都去平叛过,若论朝中最合适的人选,非他莫属。
他年轻气盛嘛!
连王爷都敢打,自然能震慑住当地那些权贵的。
慕云霆只得领旨谢恩。
君臣闲聊了几句。
慕云霆才告辞出宫。
天色已经不早了,金乌已经坠入山后,漫天彩霞如火如荼地燃烧在半空,视野里,一片绚烂而又模糊的红。
待慕云霆回到清心苑,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沈青黎,心头不禁一热,快走几步,上前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沈青黎冲他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