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
赵麒被吵醒了,睁眼便看见韩臻一脸担忧的坐在他旁边,“太傅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赵麒心道原来方才只是做梦,上一辈子的事情早就过去了,随着那一杯毒酒断了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牵绊。韩臻的那一番话,且不说是真是虚,终归是晚了。人都死了,心也冷了,说那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徒增烦恼罢了。
“太傅?你感觉怎么样了?”韩臻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赵麒坐起身,道,“皇上万岁。微臣身子不适,不能下床行礼,还请皇上恕罪。”赵麒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上一世难不成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一场梦境么?
韩臻伸手扶住他,道,“太傅你快躺好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呢。”
说到喝药,赵麒才想起来自己中毒的事儿来,到底是疏忽了,明知那罗轻舟来历不明,仍是放松了警惕。
“皇上,您也去歇着吧,微臣无碍。一会儿皇上还要早朝呢。”
韩臻却不愿意,试探似的伸手握住他的,见他没有拒绝便紧紧抓住不放,道,“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又道,“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方才是青年韩臻的告白,现在又是少年韩臻含情脉脉的对视,赵麒心中一软,竟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曾经十年感情,能忘得那么干净吗?赵麒嘲笑自己的不坚定,为何每每受了伤后,只要对方一个暗示,就又那样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韩臻瞪大了眼睛,这是大半年以来赵麒第一次对他的亲近举动。太傅原谅我了吗?韩臻咬着嘴唇,慢慢凑上前去,“太傅……别推开我……”
赵麒愣了愣,看着他慢慢靠近,眸子里满含着期待与紧张。应该要推开的,这是皇帝,只要这一次的不坚定,便再也逃脱不出上一世的牢笼。可是,又为何丝毫动弹不得了?
“爹,你怎么样了!”赵窦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
一进屋,赵窦便是一愣,他爹赵麒和那个小皇帝凑得那么近,可不是被自己坏了好事么?!赵窦早在荆州私盐案中就察觉了两人□□,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又冷淡了下来,这一回是要复合了??
好事被赵窦打断,韩臻自然是不满,冷冷的眼刀飞过去,“还不快滚!”
赵窦连忙道了句“皇上恕罪”,便退了出去。
再说赵麒,被这么一打断,心中清明不少。他与小皇帝有了隔阂,已经是不可能,又何必被这一刻扰乱了心神?
“皇上,微臣还病着,这两日的早朝是去不了了,还望皇上恕罪。”赵麒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被韩臻握着的手,道,“以防微臣病气伤了龙体,皇上还是先回去吧。”
韩臻一呆,只是这一刻的功夫,太傅又这样冷淡了?
“太傅……”
“君臣有别,皇上回宫吧。”赵麒道。
韩臻好一会儿才站起身,道,“赵爱卿好好养病,朕先回去了。”又看了他一眼,道,“朕已经将所有嫌疑之人关进大牢,此事等赵爱卿病好之后亲自过审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朝着候在门外的桂公公说道,“回宫吧。”
桂公公道了声是,“摆驾回宫!”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群御林军,此时皆数跪下,声势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了小皇帝,赵麒这才吩咐下人将罗轻舟叫了过来。
罗轻舟一进屋便一脸的委屈,趴到赵麒床边,道,“大人,您怎么样了,可担心死我了!那王福却偏偏不让我来看您!”
赵麒坐在榻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眸色渐深,冷道,“罗轻舟,本相待你不薄。”
罗轻舟一愣,连忙跪了下去,道,“大人,此事与我无关,如果真的是我,我怎么会亲自把药端给您,平白让人怀疑!”
赵麒道,“嗯,但凡聪明一些自然是要下手不着痕迹,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罗轻舟道,“大人明察……”
赵麒一笑,捏紧他的下巴,“本相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现如今看来,本相身边只有你不明身份目的。”
罗轻舟眼圈一红,道,“既然你都这么想了,不如下令杀了我,省的心烦!”
“哦?那本相就随了你的意。”赵麒松开他,“来人。”
门外的护院听见声音,连忙推门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罗轻舟似乎是不可置信,仰着头看着赵麒,“大人……”
赵麒没看他,朝着一旁护卫道,“将他带下去,没有本相命令不许出房门半步。”
“是!”
两个护卫上前来架住罗轻舟的胳膊,将他带出门外。那罗轻舟却是满含委屈的看了赵麒一眼,垂着头什么也没说。
只见几人走后,横梁上却跳下一个黑衣人来,跪到地上,“属下护主不利,请大人降罪。”
赵麒摆摆手示意无碍,又问道,“你一直守在这里,可见到下毒之人了?”
那黑衣人道,“昨夜大人出门迎接皇上,有蒙面人潜入房内,在碗中下了毒。属下昨夜已经派人跟踪那蒙面人,一会儿该有消息了。”
赵麒点点头,“嗯,很好。”
昨夜,那蒙面人下的毒是剧毒,若是喝下去不出半晌便足以毒死一头牛。幸而这赵麒一直叫密探守在房里,为了不打草惊蛇,叫幕后黑手放松了警惕,赵麒早已经叫人重新换了一碗药,只在里面放了少许毒粉。
赵麒道,“你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