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隘乾此刻说话已经断续得厉害,且吐字也非常不清,但意外地,刘戎居然都能听懂,他想表达什么。
他说到最后,像是用尽毕生力气,抓紧刘戎的手,眼珠子几乎快要瞪出来。
“主公,老朽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子嗣。如今我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老死你别这么说!”
“主公……你让我说完……我快坚持不住了……”
刘戎根本不想让他讲,因为这种话都是临死的人交代遗言,要是让他把遗愿了了,说不定真的活不成!
刘戎正想打岔,史隘乾已经在说了,“我这辈子的积蓄和家产,我全部藏在建宁郡的双峰山……”
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听到的同时,扭头朝史隘乾望去。
史隘乾却在此时,两眼一闭。
刘戎第一个用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后抬头瞪着谢瑜,“他死了?”
谢瑜一直掐着他的手腕,摸着脉,“没有,只是痛晕了。神经痛,很难受的。”
刘戎闻言,大松了一口气,又甩开史隘乾的手,“脑袋也被毒坏了吧?这种事,你要说,也单独跟我说啊!大庭广众之下,说你妹啊说!跟你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有几个臭钱,吃饭买菜,还是我掏钱的!”
谢瑜眯眼挑眉,“主公,之前的几个月,好像都是我在贴补家用吧?”…
“那也是应该的!你当是为了谁啊?弄得我倾家荡产!还不是为了救你!”刘戎扯直脖子,瞪着谢瑜,像是斗鸡。
郭搏雄道:“钱的事先放一边,现在有钱也解决不了目前的状况。”
刘戎听他这么一说,又重新郁闷上了。
她皱眉想了想,终于扭头看向庄贤。
庄贤立即扭头看洞顶,像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戎只得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先生,出个主意呗。我知道你有办法。”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除了庄贤。
庄贤微微一笑,笑容里,一股子阴谋得逞的得意,“法子是有,就怕你们不乐意。”
刘戎听得直皱眉头,耐着性子道:“现在我们还有得选吗?你说吧。你不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吗?所以我知道你有法子可以出去。”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郭搏雄立即开始昂首在石室内到处观察。
江英杰和苟胜也开始四处张望。
谢瑜却只是看着正在说话的他俩,眉心锁得分不开,眼神亦十分担忧。
庄贤果然很快就指着石室内那潭往外冒“干冰”的泉水,对刘戎道:“从这里出去。”
“不行!”庄贤话音刚落,谢瑜已站起来,走到他和刘戎面前,指着那潭柔泉道,“这水接近冰点,现在又是深秋,还是晚上,你不是大夫,你不懂我不怪你,但是刘戎你不能听他的,你会死的!”
谢瑜这番话说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愣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倒是庄贤将双手挡在胸前摆了摆,笑得和颜悦色。
“所以我之前也没说一定要消灭他们呀?在这里躲几天,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也行。反正洞口有水源阻隔气味,狼和狗是闻不到我们的。”
刘戎没吭气,独自走到那个孔洞边,眯起一边眼睛,朝外观察。
她果然看到外面的山洞内,就是这堵墙的外面,也有一潭泉水,正在往外冒白烟。
“这两处泉水是通的?”
“刘戎!!”
她刚扭头问庄贤,谢瑜就已经大喊大叫起来,“你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弄不好,你不仅救不了老史,还会搭上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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