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饱了撑啦?!”苟胜刚骂完史隘乾,刘戎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绑头发的方巾,扎成的包裹。
里头沉甸甸的,不晓得装着什么东西。
她走到圆桌前,看到史隘乾吃剩的半碗饭,又瞧了一眼没精打采地史隘乾。
“不吃啦?”
史隘乾摇摇头,又点点头。
刘戎立即皱眉道:“不吃了,赶紧滚回屋睡觉去,我还有事做!”
史隘乾又默默地起身,走至院子里,打水洗漱去了。
刘戎和谢瑜、苟胜他们三人都伸长脖子,朝院子内望了好一会儿,确定史隘乾没有再跑,这才匆匆收回目光,看向彼此,又纷纷尴尬地扭开头颅,东看看,西瞧瞧,各自心照不宣。
史隘乾奔波了一天,晚上虽说是被刘戎抓回来的,但一躺上罗汉榻,很快就睡着了。
苟胜被迫跟着他在外跑了一天,也很累,倒下就开始打呼。
刘戎心里有事儿,根本睡不着,睁眼躺到夜半三更,眼见身旁的谢瑜,已经闭着眼帘,睡得呼吸匀长。
她又悄悄爬起来,将史隘乾剩下的半碗米饭,加了点水和面粉,一边用筷子搅匀,一边放在蜡烛上烘烤加热。
完了她又将拿回来的方巾包裹,放在桌面上,轻轻打开来,露出了里面大大小小,形状零碎地梅瓶瓷片。
夏季昼长夜短。五更天的时候,史隘乾起床尿尿。
圆桌上的烛台,已经燃烧殆尽。
刘戎趴在桌面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她的手中,还握着一只筷子,上头黏黏糊糊地,不知道粘着什么东西。
她面前的圆桌上,那只婴儿大小的白瓷梅瓶,即使裂隙斑斑,却完整得看不出有一处缺损地,屹立在桌面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