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被印了一掌,伤得不轻,亏得横练功夫了得,才以真气镇住伤势,但一路追杀,几经颠簸下下來,那口真气早泄,伤势发作起來,本待再说几句硬气话,胸口又闷又痛,上气不接下气,已是剧烈咳嗽不已,
胡管家看了面色苍白的黑四一眼,道:“吴明天资绝纵,不到而立之年就到九段,将來很可能就是宗师,你再厉害,有本事面对宗师追杀么,”
眼见黑四撇了撇嘴,他又道:“我知道你不服,宗师也非大白菜,岂是说到就到的,但老四你想过沒,就算他终身难有寸进,好歹也是九段高手,加上西北何啸天,咱们就得面对两个九段总督的追杀,那滋味也不见得就比宗师记恨舒服,”
黑四面色更白了,咳了一声喃喃道:“难道我们兄弟几个,真到了穷途末路之境了,”
远方,一个坳口显现出來,路也一下变窄,胡管家心头一动,回头看了看,一大群敌人紧追不舍,正呐喊着高速逼近,他目光中有了一丝决然,喝道:“大家速度快点,到了坳口方有一线生机,我先和百灵圣母谈谈,”
众人俱是一愣,心头暗道:“难道在坳口有人接应,”正准备问个究竟,就见胡管家轻喝一声,人已从马背上腾身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到了马车上,如今情况危急,他已顾不得失礼,直接撩开车帘钻了进去,
马车里,何艺柳慧一人抱着个孩子,相对而坐,外面闹得再厉害,但对于何艺來说,只要两个孩子在她身边,就算天塌下來,那也无所谓了,
一路颠簸,对孩子來说则是最好的催眠曲,两小家伙正躺在大人臂弯里睡得香甜,车帘撩开的时候,两人同时把袖子抬高,遮住了孩子的脸,又同时一脸警惕的望过來,眼见是胡管家,何艺松了口气,继续打量着孩子,
她一直呆在车上,双方交手喝骂,内容一字不漏,全被她听个分明,她也知道,追來的并不是吴明的人,而是左影,是太后一边的人,不管是太后,还是胡管家,都有一百个理由不管她与孩子死活,所以她很珍惜眼前每一寸时光,
孩子在睡梦中皱下眉头,她也跟着皱下眉头,孩子偶尔会轻声呢喃,她也跟着轻声呢喃,孩子还小,甚至不知道正遭遇危险,但何艺仍为他们高兴而高兴,发愁而发愁,这就是母子连心,胡管家进來的时候,一股雪风跟着灌入,孩子冻得小嘴一张,似乎想哭,她忙把脸凑上去,为其取暖,小家伙被母亲滑腻的脸蛋挨着,高兴得直吐泡泡,他的小嘴一张一张的,唾沫打湿在何艺脸上,让其觉得有些痒,可何艺鼻子一酸,却只想哭,
现在已出了城,离吴大哥越來越远,自己也不知道,这辆高速行使的马车会到底会奔向何方,但不可否认的事,获救的机会将更为渺茫,两个小家伙刚刚出生,也许连见父亲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