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动作还是慢悠悠的,眼神却有点凶了。
“一时冲动之下犯的错,或许可以原谅,但长久的背叛就是心理出轨了。心都已经不在这里,再给机会,你觉得合适吗?另外,做人最要紧的就是风度和姿态,你那天在公司的感觉,最好一辈子别忘。”她一边悠悠地说着,一边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手背,心疼地摸着原木桌面。
装出恶狠狠的表情瞪了我一眼,然后她回到制香桌前,继续调弄着说:“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树种,但它是我亲手种下,一天天看着长大的。若不是被雷劈坏了,我也舍不得做成桌子,你抠它一下,比抠我心尖儿还疼,再敢动它一下,我就揍你了。”
陶安总是淡淡的,无论说什么事儿都是微笑着,可这一回有了不同的反应,虽然语气并没加重,但我还是充分的意识到了这张桌子的重要性,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在这里制香。
她虽然一直是这样淡泊的性子,但我总觉得如果惹恼了这个女人,后果肯定很可怕,而且我还要暂时借住,万一被赶出去,可就要留宿街头了,所以赶紧收起了破坏的心思,乖顺的坐着,生怕惹了她生气。
沉默了一阵,陶安将新制好的香拿到厨房倒了,气鼓鼓地说:“都是你,一直破坏我的白杨木桌子,害得我不能集中心思感受香气的差异,弄出来不成形的东西。我看要是不赶紧解决了你的问题,以后再也没一天安宁日子过了。做不出好东西,卖不了钱,咱们一起喝西北风吧。”
“我也想解决啊,可是现在真的没办法做什么决定。和好或者离婚,都没那么简单的!”我心里憋气,干脆站起来走到窗前,想看看外面的车水马龙,舒缓一下心情。
陶安也沉默着在手机上玩什么。过了许久,她用我从没听过的语气,带着薄怒说:“半个小时之内出现在我家,如果你想解决这件事的话。要是过了时间,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正在想她这是和谁说话,就听陶安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面色有些愠怒。我疑惑道:“怎么了,还没见你凶过谁呢,怎么突然这么生气啊?”
她不理我,只是小声说:“要是他真的不来,我可就真的要好好生气一次了。”
陶安不再说话,我也懒得问,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半个小时后,门被敲响了。陶安还是沉默着,维持着一动不动的仙女姿态,我本来就因为白吃白喝而觉得亏欠,只好当着一回门童,无奈地放弃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小清新小疼痛模样,走到了门口,打开不停咚咚作响的大门,我却愣住了。
急忙关上门,我回身用尖锐的声音,对陶安说:“是他啊!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叫他来的,不是他还能是谁啊。”陶安终于说话了,并且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语气,说:“面对面把话说开,总好过各自闷着,你们需要谈一谈。”
外面朱仁锋还在不停地敲门,大声喊着:“我不来就让我后悔,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现在来了,你倒是出来放个屁啊,电话里装得牛哄哄的,我来了你怎么怂了,你出来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是什么牛人,放出那么大的牛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