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厉而防备的目光让慕容绍华立时冷了脸,旋即冷静下来,“雾玄觉,我命令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哼!”雾玄觉冷叱一声,毫不客气的推开挡在身前的慕容绍华,压抑着怒道,“我也很想知道你所谓的一切,但是我也同样什么都不知道,你找我问答案,那我找谁问?!”
“你不必装傻!!羽儿在你这儿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的很清楚,”慕容韶华拧眉嫌恶道,“你也很明白,光凭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救出羽儿的,不是吗?!”
雾玄觉的目光蓦地冷下来,慕容韶华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刺进了他的心口,他说的没有错,光凭他一个人,想要救出羽儿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苍龙镜……”雾玄觉断续不完全的说着,他努力的去回忆,竭尽全力的去拼凑着那些散落的记忆,“在离水最近的地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苍龙入霄,离恨逍遥……”
“你在说什么?!”慕容韶华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什么苍龙镜?!什么叫做在离水最近的地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苍龙入霄,离恨逍遥……”
“我也不甚理解……”雾玄觉想至此,亦是懊恼不堪却只能干着急,“我从未听过什么苍龙镜,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地方是离水最近,亦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离水最近?也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慕容韶华一字一句暗自忖度,只是越发的参不透其中涵义,军帐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之中,两个人沉默不语,各自苦思冥想却丝毫没有头绪,只得偶尔相视叹气。.binhuo.
正在此时,帐外通传道是近身侍卫求见,雾玄觉不觉大喜,慌忙起身迎去,但见门帘掀开,正是夜空一路微微卷尘而来。
雾玄觉一把拉过夜空,见夜空脸上沉稳之色不改,心中便略知了一二,急切地问道,“如何?”
夜空张口刚要回答,但见雾玄觉身后慕容韶华面露关切之色跟随过来,便询问地看向雾玄觉,雾玄觉自是明白,只得略一点头,“夜空无须顾忌,快说与我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夜空微一颔首,恭敬道,“公,这事颇为复杂而且……夜空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是以才将降龙先生请来了。”
“降龙先生?”慕容韶华此时倒是先了雾玄觉一步,他对于这个名字一点不陌生,不过此处暂且不提其缘由。
雾玄觉不了然地扫了身后雾玄觉一眼,也顾不得多想其他,忙跟着夜空一起,亲自去请降龙。
“雾少主。”帐外而立果然就是降龙,一身青衣仙风道骨。
雾玄觉忙还礼道,“降龙先生,有请!”
降龙也不多客气,掀帘进了帐,抬眼便对上了慕容韶华直直射过来的眼神,两人却都没有说话。
“降龙先生,您可知羽儿现在何处?”雾玄觉将二人之间种种全收在眼里,虽觉不妥,但却不多问。
“羽儿……”降龙眉头一沉,平静的面上划过担忧,“苍龙镜已经被毁,此时只有去那个地方才能知道羽儿到底被苍龙镜带到了哪里。”
“那个地方?”雾玄觉紧锁眉头,“难道是在离水最近的地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苍龙入霄,离恨逍遥……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降龙心中一惊,紧张道,“在离水最近的地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苍龙入霄,离恨逍遥……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一个黑衣人,”雾玄觉稍稍犹豫,还是说了出来,“而且我几乎可以确定,是邵奇。”
“邵奇不是已经死了?!”久不出声的慕容绍华突然冒出了一句,让众人皆是微微一怔。
“你怎么知道邵奇已经死了?”雾玄觉狐疑的看向慕容韶华,“看来皇上真的是手眼通天啊!”
慕容韶华不置可否,只是想降龙微一鞠躬,恭敬道,“降龙先生,在下慕容韶华。”
降龙淡淡回礼,点头道,“逢邵君主。”
“先生不必客气,”慕容韶华缓步走近降龙,难得地谦逊道,“想必不用我说,先生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先生,我会为了羽儿付出一切!”
降龙面上波澜不惊,仍旧淡然地不愠不道,“羽儿的决定,没有谁可以左右,你若是抱着想要得到她的念头而付出,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放弃,羽儿她,不是谁都能够觊觎的!”
“我知道,”慕容韶华沉下眸,黯然道,“我都知道……”
降龙不动神色地将慕容韶华的神情收在眼底,转向雾玄觉,继续道,“雾少主,请你一定细无巨细告诉我,黑衣人,或者说就是邵奇,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儿……”
“好的!”雾玄觉点头应允,扬手请降龙上座。
水声潺潺,细细如涓的穿梭着千年不停。从高不可测的峰顶倾尽而下,天然形成了一面巨大的镜,悬挂在这空灵的天地间,流转记载着兜转而过的年华。
散落如棋般的石块半掩在清澈透明的水中,光滑如瓶。
赤色粗壮的竹满眼旺盛的生长着,白色沙砾铺满了整个大地,将这冷漠的颜色染便了这里的一切。
赤脚踏着微冷,沐羽失了神的双眼微肿着,飞溅起得流水打湿了她褴褛的衣衫,她宛如一尾瘦小的鱼儿,无力的靠在没有暖意的大石头上,断断续续的喘息着,也艰难地拼凑不出脑海中过往难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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