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楚玄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语气里也失去了刚才的温柔，甚至忘记了面前的凌曼是一个病人。
凌曼被吓得全身一抖，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只不过目光却是空洞无神地看向远方：“因为当时你求婚的时候用的是同心金锁，所以我没有办法单方面申请离婚。”
如果说现在她唯一能确定和他的关系，怕是只剩下这一层了。而时至今日，她连这点关系都没有力气去维持。
“请你告诉我，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判一个人死刑，也得有罪状吧？”楚玄压下一肚子的怒火，决定用商场的理性来解决这场爱情风波。
“你真的觉得理由很重要？咳咳”凌曼轻笑一声，然后又因为负气带出了两声咳嗽。
“当然重要，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妻子。”楚玄一边说着一边忍着怒火给凌曼倒了一杯水，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和发白唇，又是一声叹气：“你就算对我再怎么不满意，也用不着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
垂目看到楚玄送到面前的水杯，凌曼迟疑了许久，终是没有去接，但是泪水止不住又落了下来。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温柔是不是曾经也给予过别人女人，而她享受着的是别人调教好的成果。
“好了，别哭，你这一哭，我心都要碎了。”楚玄放下水杯，一把就将凌曼搂在了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又是一阵心疼：“都烧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你别这样，放开我。”凌曼条件反射性地推开楚玄，手背用力地擦过眼睛，抹开那模糊了双眸的泪水说道：“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更不想成为你们爱情里的牺牲品，所以请你放过我。”
“你在说什么？”楚玄再一次愕然，看着她一脸的坚强和隐忍，还有那下巴扬起时的倔强，既是心酸又是无奈。
凌曼定了定神，再一次用理智控制着自己几乎崩溃的感情，然后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以前只知道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游戏玩得好，但是我却不知道，你曾经那样爱过一个人。现在她回来了，职业属性比我好，排名比我高。于是，我变得多余了，我虽然不懂爱情，但是别人的东西，我还不屑去抢。所以，如果你还爱着她，那么请为我留下一个让别人来爱的机会。”凌曼一口气把心里的那些委屈全部倾注在这段话里。虽然说得不卑不亢，但是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些话从舌尖吐出的瞬间，究竟有多疼。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从头到尾，只爱过你一个人。”即便他的逻辑理解能力再好，思维反应再灵敏，也没能明白她这些话里的意思。
凌曼闭了闭胀痛的眸子，长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你和沈梦菲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爱情故事很美，但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人，不想夹在你们中间，所以请你高抬贵手。”
“我和他从来没有故事，如果有，那现在就是事故了。”楚玄这一刻才终于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
“我可以容忍你不爱，但是很抱歉，我无法原谅你的隐瞒。”凌曼的眼睛依然闭着，声音也开始变得疲惫不堪。
“你是不是从谁那里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楚玄立刻就想起了云幕凡来。
“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我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也不会随便去诬陷一个人。”凌曼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她当然明白他话里指的人是谁。
“你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问我？”楚玄的语气弱了一些，虽然自己和沈梦菲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毕竟曾经也是明面上的男女朋友，这一层身份，他无法抵赖。
凌曼又是一声轻笑，然后冷冷道：“我问过，可是你不愿告诉我。”
“那我现在告诉你可好？”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当初究竟埋下了一个怎样的隐患，明明知道她记性好，爱记仇，可是他偏偏忘记留个心眼。他以为自己是为朋友保住了尊严，却没有想到会因此威胁到他们的爱情。
“听你编故事吗？”凌曼知道这句话说出去很伤人，可是不伤人，就只能伤自己。
“你宁愿相信他们的话，都不愿意信任我？”楚玄仰天长叹，心里却如刀割一般疼痛。
“一个人说的话未必是真的，但是两个人的口吻一致便让我不得不怀疑，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他比你更值得我去信任。”凌曼笃定地回答道，旁观者清，所以只有苏沐阳的话她才最相信。
楚玄咀嚼着凌曼话里的意思，接着眸光一沉问道：“你找过沐阳？”凭着她对凌曼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因为云幕凡和沈梦菲的诋毁而对他怀疑，所以这个人，只会是苏沐阳。
“这个很重要吗？”凌曼没有直接承认，而是缓缓睁开眼睛，漠然地看着楚玄。
“沐阳和你说了什么？”楚玄神经绷了起来，凭着他对苏沐阳的了解，只要有机会，他是一定不会放过报复他的。当初他做的那些事情，虽然苏沐阳最后原谅了他，但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这一刻，楚玄终于真正理解了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怕他说什么？”凌曼冷冷地问道。
楚玄不语，因为他知道这一刻，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苏沐阳的立场是最客观最公正的。所以凌曼会选择相信他也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