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姑娘,面粉在这儿呢,您尽管用。”伙头军笑着指了指灶边的一个麻袋,又指向了堆放蔬菜的角落,“那边是时蔬,可是几位薛公子才送来的,薛九姑娘可以取材趁新鲜给陛下做顿早膳。”
“有劳大哥啦!”子鸢点头一笑,忽地想到了什么,干咳了两声,“我做东西之事,有个习惯,不喜欢别人盯着,所以呢……”
雀羽公主冷冷一看子鸢,“怎的,你还不让本宫在这里?”
“岂敢啊?”子鸢连连赔笑,对着帐中的几名伙头军道,“还请几位让小妹片刻,可好?”
“无妨,无妨!”
“多谢啦,这里有些银子,先谢过诸位啦。”说着,子鸢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元宝,递给了方才那名伙头军,“几位大哥军饷不多,这些就算是我给几位添点军饷吧。”
“哈哈,多谢薛九姑娘!”
看着这帐中的伙头军退了出去,雀羽公主岂会不知道,这是子鸢故意支开他们,定是有话要说。
“你想对本宫说什么?”
“还是方才那些话啊,陛下多年只吃稀粥,身子真是单薄。”说着,子鸢故意凑近了雀羽公主一些,“其实凰翎公主这个称号可不好得啊,嫁入国师府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公主觉得是不是?”
雀羽公主不去答话,只是冷冷看着子鸢,“这些话恐怕不该薛九姑娘说吧,本宫与国师夫妻之间如何相处,与你何干?”
子鸢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民女想来想去,总觉得奇怪。”说着,子鸢看了一眼雀羽公主,“为何每个嫁入国师府的公主,都会死于难产?公主想想,难道不怕么?”
“你……”
“哎!民女可不是咒公主啊,还有一点不明白。”子鸢说着走到了蔬菜边,拿起一颗白菜来,剥了几瓣下来,在水盆中清洗起来,“为何选为凰翎公主,非要长年不吃荤食,还要干干净净的,就像民女这手中的菜,要洗的干干净净的,感觉像是送入国师府被吃的,你说,像不像?”
雀羽公主身子猛地一震。
“难道国师府一脉上下都有怪癖,就喜欢女子干干净净的。”子鸢说着,看了看雀羽公主,“公主可要小心啊,这男子有怪癖,伤的终究是女儿身啊。”
“你……不要说了……”
“我听娘亲说过,当年是见过公主母妃的,是个温婉可亲的美人儿,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行刺国师?”子鸢说着,拿着洗干净的白菜走到雀羽公主身边,“我还听过另外一个传闻,蛊虫繁衍之时,需要一具干干净净的尸体,国师府中最多的可是蛊虫啊,这嫁入国师府的公主,都要干干净净,若不是国师父子有怪癖,那便是……”
“你住口!”雀羽公主仓皇无比地怒吼了子鸢一声,她慌乱无比地拿起帕子,垫着端起熬粥的小锅,快快地倒出一碗粥,几乎是逃跑似的端着粥碗跑了出去。
子鸢摇了摇头,看着小锅中的稀粥,将洗好的白菜拧成小片,丢入了稀粥中,微微一笑,“能喝到雀羽公主熬的粥,阿翎,你定会欢喜一些。”
“九丫头,找了你一圈,原来你在这里。”忽地,一个锦衣少年掀帘走入帐中,正是子鸢的四哥。
子鸢笑嘻嘻地回头看着薛四公子,“四哥,你来得正好,我还说一会儿熬好粥去找你呢!来来来,把你那瓶装着可解百□□丸的药瓶交出来。”
“昨夜我明明一路护你很好,你不该中毒啊!”薛四公子一急,上下看了子鸢一眼。
子鸢摇头笑道:“四哥莫慌,你把药丸给我便是啦,我自有用处。”
“也罢,现在你确实比哥哥更需要这药丸,留在你身边防身也好。”薛四公子点了点头,将药瓶拿出来,递给了子鸢。
子鸢笑着接了过来,“谢啦!四哥!”
“等等,还有一事,四哥要跟你说。”
“何事?”
薛四公子看了看周围,凑到了子鸢耳畔,说了些什么。
子鸢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逝了一些,想了想,道:“信鸽继续让它带信去,不可惊动了阿耶那。之后我们启程回返上京,一路上飞出的信鸽,就劳烦四哥小心捉下,至少我们要清楚阿耶那的动向。古语不是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