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瓦子外面打起来啦!”
知道今晚那高衙内要来西门瓦子嬉游,西门庆早早就等在这边,却不想刚听得一众青皮拥着高衙内到了曲院街的街口,还没等他迎出门去,刘旺那家伙就一脸惶急,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么打起来?”
这没头没脑的,西门庆一时间也闹不清外面出了什么事。
&快救场,大官人,高衙内被人打了!”
刘旺这会儿也是慌了神,只扯着西门庆的衣袖往外拖,倒似他一到场就能救了那高衙内一般。
这倒是稀奇了,在这汴梁城里,除了鲁智深那等性情耿直的草莽汉子,又有哪个不张眼的敢当街殴打高强这厮。虽说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可在自己这瓦子门口出了这等事,说不准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下场,还是得赶紧出去瞧瞧。
&劲,跟我走!”
最近一段日子时迁都在外奔走,结交东京的一众城狐社鼠,马勥相对性情稳重,就留在马行街那边照看,日常跟在身边的就马劲一人。
这些日子西门庆也算是将这高衙内的周遭情况调查清楚,不提那帮子日日跟在其身后狐假虎威的青皮无赖,只要是出行在外,这位衙内身边还跟着四位禁军中的好手,以防不测。除非是遇见林冲鲁智深这等杀神,等闲人物哪能压得住他。
当西门庆赶到瓦子外面时,整条曲院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原本高衙内这等“净街虎”出门,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更何况这位衙内在此间大打出手,一众行人又哪能不逃之夭夭,甚至有那已经买了票了客人,见着这般景象,也只有夹着尾巴赶紧开溜。
原本瓦子外面十余名身着奥黛迎宾的姐儿,这会儿亦是花容失色,早不知缩在哪个角落里边,唯有一个站在门前,双拳紧握,一脸的忧惧之色,眼光直落在场中一名青涩少年身上。
而那少年瞧着不过十二三岁,身形亦有一米六左右,肩阔腰挺,手中一杆大枪竟舞的流银逝彩,压着三名健壮军汉落在下风苦苦支撑。
&枪法!”
马劲自身武艺不俗,近段时间又见识过卢俊义那等枪术,自然有些眼力,见着眼前少年的枪法,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嘴!”
西门庆瞪了马劲一眼,让后者一时间讪讪的退了开去,却不想引得那个站在门前的女娘注意,一回首见着西门庆,立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官人,求你救我弟弟一命,奴婢今生只做牛马服侍!”
这十余名每日站在瓦子外面的迎客的女娘,都是西门庆从各家行院中精挑细选,特意寻那等身量高挑,花了大笔银钱,典了身契得来的,当时就约定在瓦子中做满两年后允其自赎。
当然,西门庆也用不着她们操持那等皮肉生意,不过就是在瓦子外面招揽客人,或者在里面伺候客人茶饮吃食罢了。
&底怎么回事?”
这会儿瓦子门口已经躺了一地二三十个青皮混混,各个弓腰抱肚,在地上哀号不已,只余下三名健壮军汉一人一把朴刀,勉力挡住那使大枪的少年,至于那位西门庆早闻大名的高衙内,却是不见踪影,想来是被剩余的那位军汉拉去搬救兵了。
&衙内瞧上奴婢,刚好撞见奴婢弟弟从城外回来……”
西门庆瞧了眼前这女娘一眼,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一众十多名迎宾的女子中,也就这位年纪最大,今年已是二十有三,在这女子大都十三、四岁便结婚宋朝,也只有这等市妓才会有这般大年纪的未婚女。
当初在那些行院选人的时候,西门庆就着重这些女娘的身材,眼前这位更是身材丰满,一袭蜀锦奥黛,胸口撑得满满的,直欲要跳脱出来一般。
难怪高衙内这人妻控会瞧上她,在这个普遍以纤细小巧为美的时代中,这等女子在行院本就不甚得客人的喜爱,加上现今女子**仅为一块锦兜,纵然有好身材也很难显出。高衙内今日突然见着身着奥黛,又是如许身材的标致女娘,一时间起了兴致也是正常。只不过瞧眼前情形,怕是一脚踢到铁板上啦。
&啷!”
也就在两人对话之际,场中情势再变,其中一名健军手中朴刀稍稍慢了半拍,持刀右手的手腕就被少年的枪尾抽中,一柄精制朴刀立时跌落尘埃,那军汉也只能捂着手急退,至于其余两位,眼见三个人都不是对手,这会儿去了一个,自然更无胜算,发一声喊,裹挟着那位伤者就退出了战圈。
眼瞅着三名军汉急急逃走,剩下一众青皮也是忍着疼痛一哄而散,平日里应该热闹非常的曲院街,这会儿瞧着竟有几分萧瑟。
&着这钱赶紧和你弟弟离了汴梁,晚了那高衙内寻上门来,我也护不得你们姐弟两人!”
这少年十二三岁就有如此身手,若是再锤炼几年,定然是一员沙场上将,若是就这般折在这东京城里,甚是可惜。
&官人>
手里捧着西门庆塞过来的一叠新钞,这女娘一时间也有些愣怔,倒是那持枪少年抢上几步走到西门庆面前,一双豹眼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瓮声瓮气道:“你就是西门大官人吧!我杨再兴异日必报此恩!”
这少年说完拉起地上自家姐姐就欲离去,却不想刚刚催着姐弟俩快走的西门庆却是一下子拦到了两人面前,脸上竟带着几分讶异道:“你叫杨再兴?”
&我就叫杨再兴!你识得某?”
此刻两人相对,彼此不过数尺距离,西门庆扫了一眼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