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上床了,对不对?”少女的声音细如蚊呐,在小五耳中却像一个炸雷轰地一下引爆了所有的理智。
震惊、愤怒、失望、鄙夷、自嘲……种种情绪在小五眼中一一闪过,平日压抑的情感濒临爆发的边缘。
莉莉一出声就后悔了,在男人气息包裹下,她一时慌乱就口不择言直接戳破别人的隐私,而小五又是那么骄傲自尊,几时把错处给人抓住过。天哪,我又做了什么?
小五那双幽深如谭的双眸瞬间聚起滔天巨浪,他盯着少女惊慌的蓝眸,紧紧拽住了莉莉的肩膀,提起来狠狠掼在床上,用力之猛,柔软的大床发出蓬一声响。
“如果你是男人,我会把你扔出窗外。”
小五从地上拾起外套,拉开门,“你该为你的言行感到羞辱!”
看着小五大步走出去,莉莉趴在床上哭起来。
“大人,小姐怎么了?”丽萨匆匆赶来。
“别问我,去问她自己!”小五面色铁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五很生气,他快气炸了,他板着脸一路走出去,连带着笑打招呼的贝蒂斯夫人都没理。他一路行色匆匆,从东边玫瑰园一步不歇走到了最西侧的马棚,他直接踢开一扇栅栏,牵出里面最烈的一匹马,一路骑着飞奔出了南门,守卫例行的询问都挨了他莫名其妙一鞭子。守卫很郁闷,草,不是你规定的谁出去都得报备,领主大人也不例外。
小五直到日落时分才回来,他从正门下了马,把马鞭直接扔给执勤的管事。大家都略微听了点风声,没人敢问东问西触眉头。倒是小五看到门口的马车,问道:“领主大人回来了?”
“是的,大人。午餐时候回来的,还和史高丽小姐一起吃了饭。现在估计在琴房问候跳舞的小姐们。”
“嗯。有人找我吗?”
“领主大人问起您,都说您出去巡视了。”
“嗯。”
见小五大人站定了,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管事又接着道,“梅丽丝小姐找过您。”
“嗯。还有呢?”小五脸上不耐烦起来。
管事顿时心领神会,“莉莉小姐一直呆在房里没出来,据说午饭都没吃。贝蒂斯夫人还向厨房抱怨伙食不好,没准备新鲜的冰鲈鱼。”
“倒是挑剔得很。我没空听这些无聊的事情,把马送回去,多喂些草料。”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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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在房间哭了一中午,枕头都哭湿了,照照镜子,发现眼睛都红肿了,更不会出门了。
下午梅丽丝来过,隔着门假心假意地安慰半天,拐弯抹角想打听小五的消息。她还赞叹道,“你的奴隶小五真是一个好温柔的男人,昨晚我摔倒了,他还领我去他的房间给我放热水洗澡,给我准备干净的衣裳,轻声安慰我,给我擦眼泪,还夸我是一个高贵的女人。一整晚,我都被他的风度和热情给折服了。晚上我们约好在玫瑰园赏花,你要一起来吗?”
“昨晚赏过了,你们自便。”如果不是隔着门,莉莉真有把枕头摔到她脸上的冲动。这算什么?在示威吗!幸好你没脸皮厚到谈论床事。小五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和你上床,你们根本就没有那么亲昵,赏花?他才不会去!
晚上,听到丽萨说,领主大人回来一句莉莉小姐都没问,倒是把梅丽丝小姐请到餐厅陪史高丽小姐一起吃了饭。下午还专门去琴房慰问了跳舞的女孩们,直到现在路过琴房还能听到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领主大人多么迷人多么有风度声音多么好听。还有一件事哈莉姑妈也看到了,小五竟然真的和梅丽丝小姐在玫瑰园散步。
然后,第二天小五没出现,第三天,小五依然没出现。他竟然敢旷工!丽萨看到的事实是,他虽然没有出现在莉莉小姐面前,但出现在琴房里,帮史高丽小姐弹钢琴,与梅丽丝小姐谈笑风生,而且一到休息时间必然陪在梅丽丝左右,像以前在莉莉身边一样。莉莉不淡定了。她很委婉地向老管家吉普抱怨。吉普的回答是,这是梅丽丝小姐向领主大人提出的请求,显然雷诺伯爵爽快地答应了。而莉莉小姐化悲愤为食量,连续几天都吃了很多,早中晚三餐加下午茶和宵夜,顿顿不拉。
小五没有找她,史高丽小姐亲自来探望她。据说这次光明祭大典原定有两个例行节目,一个是圣歌演唱,由于莉莉无法出演,换成罗兰目前最红的一个戏剧女明星;另一个是由十二名女孩表演的开场舞。由于梅丽丝小姐的家传项链在庄园失窃,怀疑是魔族所为,安全起见,缩短原有的典礼时间,将两个节目合二为一,变成圣歌伴舞,而圣歌显然是最主要的。所以那群女孩子们必须由主角变成陪衬,这也是莉莉必须落选的原因。史高丽小姐握着莉莉的手,“你是天生的明星,莉莉,你的惊人天赋让我不得不认真对待。对她们的教导方式不适合你。我跟雷诺商量过了,你入学前我每周会来两次亲自教导你舞蹈课程,入学后你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找我。我一般都住在番茄街的舞蹈工作室里。除了舞蹈,生活上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来问我。别忘了我也是格林家的一员,我的父亲和你的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会不遗余力地教导你。”
莉莉很激动,再一次流下眼泪,心情却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史高丽小姐,对不起。”“我的孩子,没关系,我会慢慢教导你学会舞蹈以外的东西,比如与音乐的融合,与他人的配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