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在会客室门口待了很久?”沈思安打断秘书的话,皱眉问,“她没有进去,就只是在门口,然后就脸色不好看?”
秘书连忙点头,“是的,庄小姐没有进去。”
沈思安沉下了眸子,挥手示意秘书去做事,然后自己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
里面,几个人正在玩儿牌,看到他,东北角安静抽烟的王缪眼睛一亮,笑呵呵打招呼:“哟,我说是谁呀,恁大的气性,原来是我们的大寿星来了……”
洛肖停了摸牌的手,叼着烟哼了一声,“以为某人掉进美人窝里出不来了呢。”
“糊了!”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一声吆喝,笑眯眯看着对面的女人,“果然还是堂姐好。”
尤娜一推牌,“不玩了不玩了,老点炮是怎么回事儿。”
倏的,一声沉闷的枪响。
飞出的子弹瞬间穿破了牌桌,会客室内嬉笑声一下子全无,几人的目光一转,全都集中在门口的男人身上。
沈思安面无表情,反手锁了会客室的门,转过身来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擦了擦还冒着硝烟的枪口,声音轻到发沉,“能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防备下,在我眼皮子底下绑人的,我只问这一次,你们当中,是谁动的手?”
四人中,平日要数王缪跟沈思安关系最铁,此刻一见气氛不对劲,自然是他站出来打圆场,“兄弟,大好的日子这是干什么?动枪多伤感情?有话咱好好说不是……”
好好说?合着被绑走的不是你家准老婆,你就能好好说?
沈思安脸色阴沉,一声没吭。
洛肖也觉得他反应过激了,打趣道:“怎么?欲求不满来找兄弟们晦气了?”
“是我。”就在两人想着法子化解尴尬的时候,坐在原位的尤娜突然出声了,“与他们没关系,人是我要人绑的。”
“你找死。”
沈思安目光一沉,下一秒,子弹迅速上膛,枪口就抵上了尤娜的额头。
“思安!”王缪上前拉人,一边冲着面不改色的尤娜道,“尤娜,咱们合作这么久都相安无事,你频频牵扯到局外人,这次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人,太过分了!”
“过分?”尤娜冷冷一挑眉,对着沈思安,“玩儿咱们这行的,彼此都清楚游戏规则,有钱大家赚,风险各自担,上次你的女人坏了我大事,让我一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到手的货都成了废铁,若不是看在咱们多年合作的份上,我当天就能剁碎了她扔窟里喂蛇。”
“你有胆就试试看!”沈思安脸色陡沉,“尤娜,你有胆碰她一根头发试试看。”
“瞧你这话说得,我当然不敢了,”许是见他眸中杀意半点不假,尤娜陡然缓了语气,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枪口上,娇声道,“不过我不敢,可不代表别人不敢,要她死的又不止我一个。”
她悠然说,“你拿枪指着我也没用,上次在中东,有人出了高价要买她的命,是我仁慈放了她一马,你不但半点感激的表示都没有,反而理所当然,所以这次对方又出双倍价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仗义下去了……呃咳!咳咳——”
脖子突然一紧,尤娜话音被迫顿住,呼吸立刻变得艰难,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
她骤然开始拼命挣扎。
“唧唧歪歪这么多,你不就是赌我不敢让你脑袋开花?”沈思安狠狠掐着她脖子,大力将人摔到沙发上,浑身戾气,“尤娜,要人一枪毙命太容易,可要人生不如死,就会麻烦很多。”
他缓缓低下头去,对上她漂亮的碧眸,此刻那双眸子中,丽色不再,只余下对死亡的纯恐惧。
沈思安沉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手上的力道,只要再加大一分,立刻就能简单粗暴地结束了她的命。
“你、你敢……咳!咳咳……”尤娜艰难的咽下喉中狠话,求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娃娃脸男人身上。
“堂姐——”男人明显想要上前,却被王缪和洛肖一左一右拉住了,最后愤愤作罢。
“他姓秦!”尤娜终于不堪重负,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脖子上力道一松,她大口狼狈地喘气,原本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一阵青一阵白,配上脖子上乌青的掐痕,几分恐怖。
慌忙退离了沈思安几米远,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你知道规矩的,我只是送货人,对方出价要人,我就收钱照办,并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
“只是这次要绑的、的人……”眼看着那个男人脸色愈发阴沉,尤娜下意识护着脖子,急忙道,“这次要绑的人特殊,我便让人试了试对方的底,最后只知道他姓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相信我。”
说完她紧张地盯着他。
沈思安问,“将人绑到哪里去了?”
尤娜欲哭无泪:“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们的约定是出了别墅就换货,交了货生死不管,钱我在半小时前就到账了,半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变故了……”
沈思安闻言心底一紧,迅速出了会客室。
尤娜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心有余悸。
会客室内其余三人各有所思。
……
沈思安出来,原本是要立刻部署找人,结果正好撞上清醒过来的和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