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道:“皇上那么晚召你们入宫,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若没有要紧的事,李世民不可能在宫门都关了还让他们入宫。李愔道:“昨晚皇后病危,父皇命宫外的皇子公主全部入宫。”
我心下一惊,问:“皇后昨天不是还去参加魏王的婚礼了吗?怎么忽然就病危了呢?”我虽然知道长孙皇后是六月间去世的,但是近几日她看上去精神很好,我想怎么也还得再过几天,不想竟这么快,难道是回光返照?若非长孙皇后已近弥留,李世民也不会命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入宫。
李愔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晚上皇后在回宫的路上忽然晕倒了,太医说也就这两日了。”
我虽然明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到底还是不好受。尤其是想到刚办完喜事马上又要办丧事,叹声道:“魏王殿下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李愔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目光中的深意。他笑了笑,说道:“以前虽然知道你和四哥关系好,但因为你总问我三哥的事,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三哥,没想到你喜欢的是我四哥。”
“谁告诉你我喜欢魏王了?”我有一种心思被人看穿的慌乱,为了掩饰这种慌乱,我迎着李愔的目光与他对视着。李愔说道:“这还用人告诉我吗?你与我四哥交好,却在他的婚礼当天出来找离岸喝酒,这不是逃避是什么?今天听闻皇后病危,你关心的不是皇后如何,而是我四哥会不会难过。还敢说你不喜欢他吗?”
李愔的话我无从辩驳,在这些从小玩儿心眼儿长大的人面前,我就像一个透明人,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们。李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见我不语,继续说道:“我四哥精通文墨,温文尔雅,是出了名的谦谦公子,你会喜欢他也不奇怪。只是,我四哥他已经有了妻子,你若不想做妾室,不想和其他的女人分享丈夫,就趁早慧剑斩情丝吧。”
我低下头,闷闷的说道:“我知道。”李愔又道:“我听说皇后有意让你做太子的侧妃,被你拒绝了。”李愔顿了顿,见我未知可否,继续说道:“我知道皇后宠你,但是皇后一过世,其他人可未必能由着你。对自己的未来还是要尽早打算。”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也说了,别人不会由着我,那么我打算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是不明白李愔的好心,只是我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古代人的爱情观和现代不同,在这里所有男人都把三妻四妾视为理所当然,而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的,索性不去触碰感情。
李愔道:“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打你的主意,你还可以为自己的将来做主,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你要是对我三哥有意思,我倒是可以去和我母妃说说,让她为你们做主。”
我没想到李愔说着说着竟还做起媒来了,瞥了他一眼,愤愤的说道:“难道我就只能嫁你们李家的男人吗?”我才不想嫁人,更不想嫁李恪。
李愔笑了笑,提起想倒茶,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复又放下,看着我说道:“你既然看不上我们李家的男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恪从门外走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脸上的疲惫仍旧没有褪去。看着李愔说到:“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尽早进宫。”又看向我,说道:“你随我们一起回宫吧。”
原来他们只是回来换身衣服。长孙皇后虽然只有七个子女,但是她是嫡母,是所有皇子皇女名义上的母亲。所以即使不是亲生的孩子,表面上的孝道也还是要尽到。
我随李恪李愔回到宫里,一进院子碧儿就迎上来,“姐姐,你昨天一晚上去了哪儿了?我都担心死了。”我拉着她走进房间,边走边说:“我昨天在宫外和朋友喝酒喝到太晚,宫门已经关了,就在外面过了一夜。”并没有提自己喝醉的事,也没有提我是在吴王府过的夜。
我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已经有些皱了。从柜子里翻出衣服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喝了一口碧儿沏好的茶,润了润干涩喉咙,才想起向碧儿问道:“我听说皇后病危,你可注意到了情形如何?”
碧儿坐到我对面,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往茶杯里倒着水,说道:“我昨晚正站外外面等姐姐,忽然看见皇后被皇上抱着进了寝宫,然后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来了,不一会儿就听见皇上骂太医,之后诸位皇子和公主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都来了,就连太子妃、魏王妃和驸马都来了,随后几位位分高的娘娘也来了。一群人守在立政殿,直到早晨主子们才回去梳洗、换衣服。”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茶杯,里面是刚煮沸的水冲泡的茶,我的手被烫得灼灼的疼,饶是如此,身上还是觉得冷。上学时背历史,背到谁谁何年出生,何年去世,就觉得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知识点。可是当自己接触了这个人,感觉又是不一样。
碧儿等不到我说话,继续说道:“皇后这次好像是真的不行了,听说尚仪局都开始准备丧服了。”她哀叹一声,继续道:“这昨天才办完喜事,谁想到紧接着就要操办丧事。”
我问道:“你见到魏王殿下了吗?他怎么样?”虽说一直告诉自己该放下了,可是对于他的事还是没有办法不闻不问。新婚之夜,母亲病危,他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啊?虽说早就料到长孙皇后时日不多,可她到底是在从魏王府回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