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的目光含笑,唇角微扬,望着那少年的神情略带着几分轻佻,被这般的目光瞧着,手里端着燕窝汤的少年就觉得心头微颤,昨儿那一幕幕便似电闪在心间。
羞窘无地,却又绮丽梦幻。微微的痛苦,却是能溺死般的甜蜜。直到现下,他都觉得自己还仿佛沉浸在美梦之中。
“阿易,你过来!”
不知道何时,那个多话的侍女已是离开了卧室。他好似被勾了魂似的,一步步地朝着甜梦迷香之境走去……
他蓦然睁开了双眼。
屋内光线仍是昏暗,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外头至少也是天光大亮了。
温香软腻,拥了满怀 。
就算昏暗中视物不清,那绝佳美妙的触感,亦提醒着他,此时此景,昨夜欢娱。
怀中人似贪睡的孩童。把头枕在他胸前,侧脸紧贴,玉臂横伸。搂在腰际,而一条修长的腿,就霸道地曲起,压在了他的腿上,既然室内如此昏暗,却能瞧见那雪白无暇的肌肤。在暗中熠熠,似能生光。
这具身体如今不到十八岁。自然是血气方刚,瞧见这般美景,如何能忍?
他的手掌简直就是如有意识一般,已是自动自发地抚到了幽深美妙之地。
他俯了下去,费了一点工夫才能既不惊醒女郎沉梦,又能在那娇嫩如海棠的面颊上印下一个个清浅爱怜的轻吻。
许是不知哪里力道微重,却听嘤咛一声,那女郎身子一动,便似要翻身醒来。…
他的动作便是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女郎只是从环抱着侧睡的姿势变成了仰面朝天而已,却是连眼睛都没睁开。
安易在昏暗中静静注视着她的睡颜,听得呼吸均匀,便知她仍在梦乡。
这惫懒的家伙,只要一睡着,除非让她睡够,否则是绝不会睡的。
想到在数月前的那日,安易的心情便又是庆幸,又是纠结。
原本抚在温香软玉上的手掌便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安易吸了口气,有些艰难地收回了手掌,轻手轻脚地松开了怀中人,将脱落大半的薄毯包上了那祼露在外肌肤,自个儿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在床上的人忽然吸了吸鼻子,眉头微皱,唇角一抽。
好像有香味啊……
昨儿爬高上低以及各种运动过后,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此时的烤肉香气,可不就是最好的催人清醒的号子?
姚露蓦然醒来,霍然张开了眼睛。
陌生之极的环境,霎时令她有丝怔忡。
咦?怎么这么黑?难道还是在半夜?
从来没有早起习惯的姚露,转了下头,眼光四处望了下,下意识地在找自己的侍女红叶。
这屋子……
啊呀,不对,这还是在西崖山里!
瞬间,她想起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
呃,阿易呢?
游目四顾,这屋内除了自己似乎就没别人了。
而当她坐起时,身上的毯子滑落而下……她几乎什么也没穿。
昨儿是怎么开始的来着,反正到后来那急切紧绷的时候,那些衣裳什么的,就都……姚露还记得当时自己随意将衣带抛到一边的动作,不由得心中微汗。
这,这可去哪儿找啊?
姚露睁大了眼,在昏暗的屋内寻觅着自己的衣物,却在脚边的位置寻到了一摞码放整齐的衣衫,姚露一把抓了过来,可不正是自己的?
姚露三两下着好了衣衫,跳下床来,这时才发觉异常。
按理说这应该是个石室,里头不过有张石床,昨儿太过激动咳,太忙活了,也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原来这石床还铺得很是厚实软和,软缎的床单下头不知道是垫着什么,刚才盖在她身上的,却是一块很大很柔软的毛皮,难怪在这样的石室里,她都没被冷醒呢 。
不过姚露身为贵女,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此时也不过微微讶异。并不觉得有多吃惊,反而丢了那毯子,起身朝外走去。
那先前。若有若无地飘进鼻际,把她唤醒的香味,却是越来越浓。
姚露顺着香气走去,便来到了昨日安易带她去过的洞外。
果然在洞外的空地上,看到了那少年的身影。
安易衣着整齐,正背对着她,坐在一堆火旁边。手里兀自忙活着。
那火堆却也讲究,是用大小相等的石块垒成了个灶。灶上架着的,似乎是铁架子,上头架着肉正烤着,看颜色红亮微焦。滋滋冒油,闻香气勾人馋虫,姚露不由得欢呼一声,就跑上前去。
安易正专注地烤着肉,听得动静,回头望了过去,这一望,却是不由得失笑。
姚露见少年露出微笑,也不明就里。只是眼巴巴地凑了过来,急吼吼地问,“能吃了么?”
心里却是在赞美着这美少年。多贤惠的小郎君啊,一大早的就知道自己肚子空空,还专门烤肉给自己啊,而且这香气,肯定是加了三种以上调味料哒………
安易莞尔一笑,拿出一把小刀。在正烤着的大块肉上割下了一小条,姚露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就见那少年却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姚露的目光瞬间呆滞,“……”
伤自尊了……
“嗯,已是熟了。”
安易眼角余光瞧见姚露变幻的表情,眉眼忍着不笑,正色点点头,这才又割下大小适中的一小块,放到了某人的面前。
姚露这才转怨为喜,很是自得地接受了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