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姚阿四目光低垂,沉声道,“大约还有半日。”
姚露听了心头微松,她可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头过夜。
话说她们四个,也不是没有以打猎为名,在京郊的山上过过夜,可那会儿姐几个,随从数十,要住的地方也是提前好些日子便命人去整修一新,务必弄得简约不简单,低调中见奢华,说是在外头过夜,其实跟在府里也没差多少,如何能跟眼下这般后有追兵前路难行相比?
卫璧却是眉头一动,‘我听到有水声。‘
她对白河县的小郎君不感兴趣,不过对走到河边感兴趣。
姚露也侧耳细听,果然听见河水湍急的哗哗之声。
姬清和孙柳也听到了,不由精神一振。
这半日,在林间小道中赶路,那真是又累又困,浑身臭汗,粘在身上真是不爽之极。
能到水边洗把脸,泡个脚什么的,可不舒坦么?
水声越来越响,扑面而来的空气都凉爽湿润了许多。
山道转过一个弯儿,视野豁然开朗,但见两山高耸,河水激流,河面足有两三丈,河面上头横着一道索桥。
而山道的尽头就是这道索桥了。
几人欢呼一声,冲到河滩边上,把手伸到水里,撩起那清凉的水花就往脸上扑。
红叶和碧波她们忙不迭地拿帕子和汗巾,香胰等物,当然,看这些人急吼吼的模样,那洗面盆是不必往出拿了
等把这些洗漱用具备齐,这些人已是坐到了河边的大石头上,脱了鞋,光着脚丫子泡水玩了。
众丫头不由得心中默默。
往日那些个一举一动皆细致挑剔的贵女风范都哪儿去啦?
但见姚露把裤腿挽到了大腿上,光着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儿,在水流里头踢着水花。
一转眼珠,正瞧着坐在自己两肩远的孙柳,那小娘们把外衣一脱,露出了里头的水红贴身中衣,领口开得极大,露出了深深的谷底风光,还拿着帕子往她那张艳比芙蓉的脸上扑打着,水珠就顺着脖儿缓缓流向深处,这副妖娆成熟的风韵,如同一枚甜香诱人的桃子,真特么地令人妒忌!
姚露故意指着天边道,“哎呀,快看!”
其他三个不知是计,果然抬头望过去,却听扑通一声,水花漫天四起,扑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三人猝不及防都淋了一身的河水。
这才明白过来,是姚露这促狭鬼做的好事,故意朝着三人的方向投了块大石。
顿时一拥而上,把姚露按在边上好一顿揉搓,可揉搓着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四人混战,一会儿捉对儿厮杀,一会儿以一敌三,霎时四个人都成了落汤之鸡,头发散乱,衣衫凌乱地贴在身上,浑身上下都滴着水珠儿。
那小侍阿楠只初望了一眼,便赶紧背过身去,红着脸躲到了马车后,再不敢出来。
几个丫环瞧着又是好笑又是着急,赶紧上来相劝。
还是几人想着不敢耽误时间,怕被捉回去,这才休战上岸。
还好马车上就要换洗衣的衣物,各人都换了干净新衣,打着喷嚏,却是觉得异常爽快。
此时方想起,不知那索桥能否支撑得住马车过去来。
红叶见主子动问,赶紧上前笑道,“应该是能的,方才卫老六已经上去打了个来回,想来该是无事。”
姚露嘻嘻哈哈地拉了姬满去瞧那索桥,但见索桥是用数十根粗大的树干搭成,连接处用粗藤绑在一起,落在家中但凡有个桥必是精美石桥或是连廊长板的姚露眼中,自然是粗陋得紧。
为安全计,先是几位小姐由丫环们护着通过索桥,其后才是车夫赶着车过。
那索桥虽然够宽,人踩上去,却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散架坠落河水之中似的。
就算离水面不高,而且小伙伴们都会游泳,走在桥当中的时候还是有点胆寒。
等两个车夫依次把马车也平安地赶了过来时,众人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过桥的是姚阿四,姚阿四一等马车停稳,便跳下车辕,回身抽刀,刷刷两下,利落地就把连着桥的长藤给砍断了!
四人只来得及一声惊呼,就见那索桥在空中晃了下,轰然下落,拍在了水面上,没几息的工夫就被冲得横在了对岸。
桥断了!
姚露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惊叫,“姚阿四!你做什么!”
姚阿四那张脸仍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冲着姚露拱手道,“四小姐,这桥断了,再有追兵,也就追不上咱们了。”
姚露这才恍然大悟。
姬满一拍手道,“哎呀,这个法子干脆!还是你厉害!”
看人家的大姐给的护卫,她怎么就这么能干啊?
卫璧也点头称赞,“这法子妙!”
老娘可不想被捉回去,再被催魂一般地催着生娃,老娘又不是母猪!老娘想生就生,岂容得她人罗嗦。
孙柳竖起了大姆指,亦是赞了几句。
各人坐回车上,还拍着姚露的肩膀夸道,“露子,还是你家大姐最有同胞之情手足之爱呀,瞧瞧,给的人都这么能干。”
自家的大姐只会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瞧着自己,还要劝自己多听夫郎的话,尽早往仕途经济上努力才是正经。
姚露扬起小下巴,得意万分,“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大姐……”
想想那日,自己哭着抱大姐的大腿,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来着。
没想到大姐居然就同意了,只是要求自己必须得带上自己给的这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