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郎暗叫一声苦,恨恨的冲着陈丈八的背影,骂了几声,然后提起裤子,抠搂着腰,往回走去。
一路上,众人闻到赵大郎身上的恶臭,纷纷掩着鼻子,骂了起来,也有人出言嘲笑了几句。赵大郎阴沉着脸,回到自己所在的队伍当中,朝着旁边的守兵哀告道:“这位将军,小人肚子里走得急,拉在了裤裆之中,求将军容情,让小人回去换条裤子……”
旁边的众人无不大笑,倒是那名守兵的脸上,略微显现出了关切之意,道:“都拉到裤子里了,可见病情不轻!速速与我去医工哪里看一看!”
赵大郎唯恐去了后露陷,连连推拒,结果那名守兵将脸一板,喝道:“莫要不识好歹!过去查一查,看你到底是着了凉才拉肚子的,还是吃了什么坏东西?这可干系着整个屯营的役夫的安危,岂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
赵大郎无奈,只好提着裤子,跟着那名守兵去了医工那边,提心吊胆的让医工号完了脉,却听那名医工说道:“无妨,的确是饭后着了凉,伤了肠胃罢了,并非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赵大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而他身边的那名守兵,也如释重负,道:“如此便好!省得又闹出什么事故来。上次营中的粮官扣克口粮,被曹都尉一口气砍了二十多个脑袋,我可不想被什么事故给卷进去!”
看完医工后,那名守兵又亲自把赵大郎押回了屯营,与看守屯营的士兵进行了交割,然后对赵大郎道:“今天你就不用再来上工了,在家好好歇着罢!”
赵大郎听了,嘴上连连称谢,心里却是不大乐意。虽然能在家歇上半天,不用在工地上吃苦,但是,傍晚的那一顿稀粥,便也没了他的份,守兵可不会好心的把稀粥也送到屯营里来。而平日里赵大郎上工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在偷懒,并不怎么出力。所以,两相对比之下,回家歇息反倒是亏了一顿饭,别无好处。
憋着一肚子的气,赵大郎回到了自己家中。推门进去一看,家中居然空无一人,母亲与妻子居然全不在家。赵大郎见此情形,更是恼怒,恨不能砸几件东西出出气。然而,家徒四壁的他,也实在找不出几件可砸的物什来。赵大郎只好按耐下怒气,自己将污渍清洗干净,换了一条裤子穿上。
就在此时,打门外进来了一个妇人,正是赵大郎的母亲潘氏,看到儿子回来了,她赶忙上前嘘寒问暖,问他今日为何回来的这么早。
赵大郎将脖子一拧,板着脸问道:“阿母!怎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们都上哪去了?兰芝呢?”
潘氏听了,脸上有点讪讪的,道:“阿母这不是过去听孙仙姑讲道去了么,兰芝也在那里,孙仙姑还夸她学得快,要奖励她呢!”
赵大郎闻言,更是怒气冲天,大声嚷道:“我们赵家也算是正经门户,怎么能让女眷跑到那种地方去,与那些道士厮混!”
赵大郎气急之下,言语里不小心连自家母亲都给骂了进去,果然潘氏听了赵大郎的话,也将脸一板,训斥道:“人家正一道的诸位真人,最是守礼,凡是女眷去了,都只由两位仙姑接待,根本不让男子露面。如今各个屯营都求着真人们前去讲道,两位仙姑更是事务繁忙,分不开身,好些天才能来我们这里一趟,所以阿母这才赶着去听一听。再说了,仙姑们说了,只要愿意过去听她们讲道,每家送一升黍米呢!如今你在外面,整天吃不饱,阿母总得想点法子,找补点口粮不是!”
赵大郎这才略略息了怒气,回到了自己的那间房子里,躺在榻上睡觉去了。
赵大郎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他的妻子宋兰芝这才提着一个小布袋,从外面回到了家中。赵大郎在一旁窥见妻子面有喜色,心里便不由得有些不痛快,乘宋兰芝进了里屋,赶忙跟了进去,关紧了房门后,赵大郎轮圆了胳膊,就给了妻子一个嘴巴,打得宋兰芝一个踉跄。紧接着,赵大郎便破口大骂道:“贱婢!你不好好的在家里呆着,跑出去浪什么浪!莫不是跟哪个野道士勾搭上了?哼!你莫要狡辩!真当我不知道?那些淫道,最擅长藉着讲道的机会,诱惑妇女,勾搭成奸!你若是让我打听出什么首尾来,我一定会将你们这对奸夫****给活剐了!”
宋兰芝扶着墙壁,眼中的泪水刷刷的往外直流,她恨恨的望了赵大郎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去开门。
“哎呦呵,你这个贱婢今天还敢顶撞我了!”赵大郎一边怪叫着,一边揎起袖子,上前正想再打宋兰芝一顿的时候,却听的潘氏在门外喝道:“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做饭?还不快出来!”
赵大郎这才收了手,放宋兰芝出了门。
说起这宋兰芝,她本也是黄巾军中的另一位司马家的女儿。当日在广宗城中,赵大郎偶然见了宋兰芝一面后,便看上了眼,记上了心。回家之后,赵大郎便叫嚷着让父亲前去议亲,勿要将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娶回家来。
赵德听后细细一想,觉得这也是件好事。儿子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早到了婚娶的年纪。而且这小子自从知晓了男女之事以后,食髓知味,越发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