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燕的胳膊刚被包扎好,听到这话,赶紧起身推辞道:“飞燕年青识浅,实在不敢担当此任!”
“哈哈!飞燕贤侄,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年青是年青,可是干咱们这一行的,从来是年青有为的当头领,那些老胳膊老腿,到了年纪都得赶紧退位让贤,免得碍事!说到这识浅么,你若是识浅,我们这些人,岂不都成了白痴?”张雷公乃是马贼出身,行事颇有胡风,故而才有此一说。
“对对对,飞燕贤侄/兄弟的见识,我们大家都佩服得紧。”众人赶忙齐声应和道,甚至有人还说:“就连地公将军,也因为没听飞燕兄弟的劝说,这才一败涂地,我们的本事远不及地公将军,就更要听飞燕兄弟的了。”
张飞燕实在推拒不过,又想到眼下正是黄巾军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也不好一再的推辞,便直起身来,冲着在座之人一礼,道:“诸位叔伯,如果大家果真要我出来担当这个重任,那我就要把话说在前面,诸位既然尊我为首领,遇事就要听从我的号令,可别看着我年纪青,资历浅,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可就不好了。”
众人听了,在下面七嘴八舌,纷纷表示一定听从张飞燕的号令。张雷公见状,第一个起身,站在了当地,对张飞燕说道:“既然贤侄愿意接掌大位,那我张雷公就在这里拜见头领了!”说着,张雷公便躬身深深的拜了下去。
张飞燕见张雷公抢先出来,以身作则,为自己树威,心下十分感动。而其他几位渠帅见状,也只得站出来,向张飞燕行礼。
行罢礼之后,张雷公又问道:“张头领,如今你既然已经接掌了大位,总得有个称呼才成。不如张头领也自称天公将军如何?”
张飞燕连连摇头,道:“小侄何德何能,敢僭用大贤良师的称号!”
“那头领便再起一个什么将军的称号如何?”于毒拱手问道。
“不必了,事急从权,我就先自任为神上使罢!”张飞燕道:“我等区区数人,焉能自作主张,擅自推举我教的最高首领?还是等日后天下各方的渠帅聚集到一处后,再另行推举贤能担任罢!”
众人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如今的太平道也罢,黄巾军也罢,眼看已经走上了穷途末路,能够各自蜷缩于一地,保住一条性命就不错了,还谈什么“聚集一处”,重兴大业?
不过,张飞燕既然只愿意称神上使,那称便是了。反正众人只是需要一个人出来领头,带他们渡过难关,至于这个领头的人具体叫什么,谁在乎?
张飞燕就任神上使后,立刻命令各位渠帅,清点城中的部众、物资,然后连夜撤出了廮陶,沿着济水南岸,一路向南,进入了常山郡(常山国已经被削除),很快便消失在了太行山脉当中。
汉军一时没料到,廮陶城中的黄巾军,会走得如此迅速、如此果决。巨鹿太守郭典在济水一战后,虽然斩获了几名渠帅,但是自身的伤亡也不小。何况当初在分割兵力的时候,常山、中山、河间诸郡国的联军,大部分兵力都交给了张郃率领,而郭典的手里,只有当初在巨鹿招募的一些士兵,以及联军的一小部分,总共才六千多人。
因此,郭典一时间也不敢贸然渡河,逼近廮陶,他在济水北岸扎营,一直等到张郃率军赶到,两部合兵一处,才过了济水,逼近到了廮陶城下。
没想到,刚到廮陶城外,张郃与郭典就发现,整个廮陶城居然城门大开,看上去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空城计”还没有诞生,张郃也不是谨慎持重的司马懿,对面的黄巾军也没有诸葛亮神出鬼没的名头(指演义当中的),因此,张郃毫不迟疑,立刻派了一支队伍进去打探,结果,片刻之后,便有人回来禀告,说城中已经没有黄巾军的一兵一卒了。
郭典终于回到了他自上任以来就从没有踏足过的郡治,当初,张角起事,各处县城都有教徒为内应,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把整个巨鹿郡给夺了下来,连郡治所在地廮陶县也未能幸免。前巨鹿太守绝望之下,在衙内自杀身亡,朝廷重新委任了郭典为巨鹿太守,但是郭典这个太守,刚一上任,就面临这全郡失陷,没有尺寸之土、没有一兵一卒的窘境。
无奈之下的郭典,只能暂时停留在紧邻巨鹿郡的魏郡曲梁县,想方设法的联络郡中心向朝廷的忠义之士,最终,居然给他招募到了三四千名士兵。
卢植围困广宗的时候,把赵国、魏郡方向的防御,交给了这两地的地方官,郭典也受命在曲梁就地防守。在此期间,黄巾军曾几度派兵进犯赵国、魏郡,当地的太守都是死守郡治,不肯轻出,唯有郭典,带着数千兵马,接连出动,将来犯的黄巾军,打得抱头鼠窜,再也不敢前来进犯了。
为此,赵国、魏郡两地的民众,曾做歌谣传唱道:“黄巾围堑,使君不出。几令狐狸,化为豺虎。赖我郭君,不畏强御;转机之间,敌为穷虏。猗猗惠君,保完疆土。”
也正因为郭典有此威名,卢植才将他调到了北线,与张郃一起钳制张宝。至于南线的黄巾军,他们早就被郭典吓破了胆,又有宗员、鲍炜等人率领的骑军牵制,绝无南下进犯的可能。
虽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