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衣的年老主教一手握着朴素的滕杖,一手握着古老的圣器。他口中不断喃喃自语着,为每一位前来祈祷的信徒赐福。古旧的圣器轻轻地落在信徒的身上,带来了神的福音。
“主在看着你,只要虔诚的祈祷,主必会听到你的声音。”
听到主教的话语,信徒们脸上浮现起激动的神采。他们闭上了眼睛,用带着各种口音的帝国语,跟随着领头的黑衣修士,一遍又一遍的说出那赞美的话语。
没想到阿兰主教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对于他人来说是一场灾难,而对于某些神棍来说却是最好的机会。当人们的物质极度稀缺,却又无法改变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精神上的寄托。
而这也正是阿兰的机会所在。
这位和伯爵有着两面之缘,像军人更多过像修士的主教,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很快的在信徒们的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并不会因为信徒们供奉的少就斜眼相视,他的目光永远是慈爱而一视同仁的,就好似那仁慈的主一样。
光是这一点,就引起了信徒们的极大好感。毕竟这个时代的教会虽然并不能说没有精英,也绝不能说没有崇尚简朴者,但是大多数成员……
辛洛斯本质上是爱玩爱闹的,虽然身上的负担让他快活不起来,但是偶尔还是会显露出几分他的本性。本想着和学生时代那样,调戏一下关系不错的女同学,故意引起对方的娇嗔。但是罗莎夫人的反应实在……就算隔着手套,但是握住那只柔软的小手的时候,早已不是处男的辛洛斯仍然一阵心猿意马。
罗莎夫人似乎也是如此,大大的羽毛扇遮挡住了夫人姣好的面容,而那双火热的眼眸中,则流露出丝丝迷茫。
就跟两个恋爱中的白痴一样,本来想着去给女儿买礼物的,但是两个人却走到了雷恩的大教堂。看着不远处那装饰一新,被密集的人潮所挤满的大教堂,迷迷糊糊的辛洛斯打了一个冷颤,清醒了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把罗莎这样的魔女和克洛德这样的不死人带到教堂前面来是多么蠢的一件事。就算两人并不在意,但是也仍然无法掩盖这件事情本身的愚蠢。
想到这里,辛洛斯连忙收回四处乱飘的目光,他低下了头,慌忙转身离开。仓促之间,辛洛斯一下就松开了罗莎夫人的小手。火红的夫人一晃神,看着前方狼狈逃窜的梵卓伯爵,火热的眼眸中出现了丝丝笑意。
都柏林女公爵提起裙摆,快步的跟上了辛洛斯的步伐。作为一名优秀的管家,克洛德自然不会和老爷并肩而行。只是当他落后了几个身位,想要追上辛洛斯的时候,他忽然心有所感,望向了教堂的方向。只见几个人正抬着一副担架,向着教堂内部走去。
而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黄衣的女性修士,以及一个低级神职人员打扮的绿色少年。克洛德只是瞟了对方一眼,却已经引起了那位黄衣修女的注意。她冷淡的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管家打扮的克洛德,什么也没说,带着那副担架径直离开了。
“……是前来祈福的病人家属么?”
克洛德低语了一声,不过完美而潇洒的管家可没时间浪费在这里。他抛去了心头的杂念,分开人群,快步跟上了两位伯爵的步伐。
……
“放这里吧。”
黄衣修女示意那几位随从将担架放在了神职人员休息室的床上,而做完这些,不用修女吩咐,那几位随从已经躬身告退。
期间没有任何一句废话,显示出了高超的职业素养。因为本届主教那崇尚简朴的性格,休息室中的陈设并不华丽。但是却足够宽大。只是有时候过分的宽大也不是好事——休息室中一时之间只剩下了黄衣修女,绿发修士,以及担架上那不时散发着压抑呻吟的短发男子,场面无比的压抑。
短发男子看上去非常年轻,但是眉宇之间却散发着凌厉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视。只不过眼前这个青年此时面无血色,正痛苦的躺在床上,身上打满了大大小小的绷带。
丝丝洁白的力量散发着温暖的光辉,不断的在他体表涌现,但是本该能轻易治愈伤势的神术,却对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毫无用处。满是血污的绷带上,隐隐可见那不断渗透而出的血珠。
黄衣修女看着眼前重伤的青年,眼中满是凝重。
“阁下,你看黎恩他……”绿发少年欲言又止,他望向担架上的同伴,眼中满是担忧。
为了不让某位殿下太过自责,黎恩一直恳求他对所有人隐瞒自己的伤势。但是只有一直在治疗他的少年知道,对方的情况有多糟糕。
不管他如何一遍又一遍的使用他会的所有神术,对方身上那些巨大的伤口却始终没有痊愈的迹象。要不是黎恩天赋异禀,再加上有着怒气的支持,黎恩恐怕……而就算如此,黎恩恐怕也熬不了多久。
凯文不敢想象,如果黎恩……皇子会是个什么表情。而就算只是同袍之间的那份情谊,他也不允许黎恩死在这里,死于一场来的莫名其妙的争斗。
可是,他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启用了教会封圣省独有的求援暗号。雷恩作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