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最讨厌这种类型的男人,但我又不得不面对他。
“我是律师骆濛,请你在这份委托书上签字,我才能接手这个案子。我会为你作无罪辩护,但你要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我,我必须知道真相。”我说。
“美女?嘿嘿,谁找你来的?你长得可真漂亮。”孙兴权说。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就不要跟我说这些轻佻的话,现在我是在和你说正事,如果你不签字,我就没办法行使我的职权,你要不要配合?”我冷冷地说。
“我签,我签。”孙兴权嬉皮笑脸地说。
他在委托书上签了字,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成为他的代理律师。
“孙兴权,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都必须要对我说实话,这样我才能帮你,如果你刻意隐瞒,那后果会很严重,而且后果由你自负。”我说。
“我一定全力配合,配合美女做事,我他妈最乐意了。”孙兴权依然嬉皮笑脸。
“不许对我说粗话!你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但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知道你不会死?”我说。
“哈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什么好担心的?死就死呗,这不上帝就派你这个天使来拯救我了吗?我就知道我不会死啊,因为有你呗。”孙兴权说。
看他那么有底气,我真是心里觉得奇怪,再强大的人,只要面对死亡,那都是会恐惧的。当年东京审判,日本那些曾经指挥杀了十几万人的甲级战犯被判死刑要上绞刑架时,依然害怕得全身发抖,眼前的这个油头粉面的人,难道内心比那些两手沾满鲜血的战犯还要强大?
“那说说当天的事。”我说。
“很简单啊,当天我到公司去上班,后来听说有个小姐得罪了客人,我就去看看,当时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然后警察就说是我杀了那个人,就把我抓起来喽,就这么简单。”孙兴权说。
“那检方认为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说。
“这事最搞笑了,他们说因为那个小姐的衣服被撕扯过,所以他们说我要强暴那个小姐,她不从我就杀了她,这不扯淡么?明显缺乏常识,她在我的场子里做生意,我要睡她,我还用得着去强暴?我疯了?”孙兴权一脸的不屑。
虽然他说话难听,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就犯罪动机来说,明显不够充分,一个夜店的老板要和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小姐发生关系,的确没有必要用强。
“可是那把杀了小红的雨伞上为什么只有你的指纹?这作何解释?”我说。
“骆律师,你是我的辩护律师,你要替我开罪的,你现在怎么变成审讯我了?这些都是他们冤枉我的!是你要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是清楚,那我就不会关在这里了!”孙兴权说。
这个混蛋真嚣张,要不是为了我妈,我根本不会理他,他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那你能不能提出有关你自己无罪的证据,就算不是直接证据,是相关线索也行,我会顺着线索跟进,也许能找到破解的契机。”我说。
“我想不起来了,警察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我哪里说得过他们啊。”孙兴权说。
“大多数的警察也是公正的,也是讲究正义的,并不会随意指控你。”我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