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祈邪用几不可闻的语气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我的。”
声音虽然极小,花道雪却还是听清楚了,差点害她一口水喷出来。
“你疯了!你有没有跟我那个你不清楚,怎么可能是你的,你臆症了不成?”花道雪气极反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抽了,这种问题都被他问出来了。
“我就是不肯定……”君祈邪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明明跟花道雪从来没有肌肤之亲,可是最近几日做梦老是梦到与花道雪有一些不合lún_lǐ的举动。
兴许是梦做多了,他觉得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哪天喝醉了真跟花道雪发生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做那些梦,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能跟花道雪明说,所以他才会有些一问。
花道雪扬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肉击声响在黑夜的雪地里,荡气回肠。
“君祈邪,少玷污老娘清白,我这辈子只有君临天一个男人。”花道雪说完愤然地转身离去。
留下君祈邪站在那里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脸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勾唇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
花道雪是自己皇叔的女人,是他的婶子啊。
可笑的是,他竟然会做梦与自己婶子一起翻云覆雨,这些梦,让他无法自拔,思念成狂,他很好的压抑了下来,却没有知道他压抑得有多痛苦。
君祈邪又自嘲地笑了起来,花道雪注定是他不能肖想的女人,如果没有花夕颜,也许他还能跟皇叔拼上一拼,可是……她这么高傲的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多看他这个有妇之夫一眼。
是他给她去宣的旨,是他发现她与众不同,可是却以为她只是痴傻。
君景度说得对,这世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全都落在了皇叔的手里,他嫉妒,嫉妒得发狂,可是却没有任何资格表现出来。
君祈邪看着那清瘦却又洁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抬步跟了上去。
直到花道雪上了马车离去,他才走向不远处自己的马车,吩咐了一声:“去金香楼。”
随从跟着上来,听到他的吩咐略微一怔,自从侧妃进门三皇子就不曾去外寻花问柳过了,一改平里fēng_liú纨绔的行为,这今天是咋了,又想起去金香楼了。
坐在金香楼的雅间里,身边两个绝色美人给倒着酒,对面是花魁情画优雅地弹着琴,君祈邪才找到那么一丝丝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他曾是这皇城女人都肖想的第一美男子,身份地位美貌才情无一不缺,曾经他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满城繁花,现如今才知道满园的花团锦簇抵不过那银装素裹,大雪一覆,满城繁花都要被其掩盖,哑然失色。
花道雪,这名字取得可真好,这满城的美人何其多,本皇子却只想着你,你又可曾知道。
你当我真那么犯贱总是送给你骂,如若不这样,你怕是连一个白眼都不会给我。
君祈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抓过旁边娇艳尤物便压了下去,却在看到那张满是胭脂的脸时随便一挥,将人甩开了好几丈。
“砰”地一声,那女子撞到桌子上,痛叫了一声。
抚琴的情画眉头微微一蹙,琴声却是没有停下来,只是心道这三皇子是皇城出了名的fēng_liú温柔公子,从不粗鲁虐待风尘女子,今天这是为何突然就发怒了。
“三……三皇子,是奴婢伺候得有哪儿不对?”那被甩开的尤物从地上爬了起来,诚惶诚恐的瞅着她,娇弱得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花。
君祈邪苦笑了一声:“你没错,本皇子今天心情很差,这银票当给你的补偿。”君祈邪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扔了一张给她。
他是傻了,才会拿这种女子与花道雪去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心塞么。
“情画姑娘,换个欢快点的曲儿,再听这悲伤的,本皇子得哭了。”君祈邪自嘲了一番,又开始灌酒。
旁边没有被甩开的美人赶紧给他满上酒杯,君祈邪喝了一杯接一杯,情画姑娘换的曲子倒也轻快,只是怎么也不及花道雪那晚唱的那曲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虽不知曲名叫什么,却是他听过最美的一曲,那一晚,他站在金香楼之下抬头看到花道雪衣袂飘飘,站在高楼上旁若无人的吟唱,心都软了。
那才是真正的女子,不用刻意装做柔弱,就能让人忍不住去呵护,像天边的云彩一般耀眼夺目,舍不得大声对她喝斥一句,生怕她被吹散,消失不见。
花夕颜柔弱,所以他上当受了骗,识人不淑将瓦砾当了美玉,而真正的美玉却蒙了尘,平白便宜了君临天。
君祈邪将酒杯握紧,用力一捏,那玉杯便碎在了掌心里,鲜血滴了出来,沾满了衣襟。
“三皇子。”旁边的美人惊叫了一声,就连处变不惊的情画也骤然停止了琴声上前来跪在他面前将丝绢递给他:“三皇子,先用丝巾包一下,赶快去请大夫。”
旁边的美人吓得赶紧出了门,三皇子是何等尊重,要是在金香楼出了事,金香楼可担不起这个责。
君祈邪目光呆滞地看着情画帮他将手给包扎起来,沉默不语,仿佛手上的伤与他毫无关系。
情画心惊,这酒杯的细渣都已经嵌进他的掌心肉里,这是使了多大的劲。
她不禁感叹地问:“三皇子这是为何而生气?”
“不甘不愿,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