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点了点头,站起来摸了摸殷离隼的额头,替他盖好薄正准备转身,却被一只手给拉住。
宋衣欣喜地转过头去,看见殷离隼泛着白的大掌正拉着自己衣袖。
长坎也发现了,高兴地道:“爷,醒了!”
宋衣在床边坐了下来,反扣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脉。
殷离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光迷离,小张着嘴唇,宋衣朝长坎说道:“给他喂水。”
长坎端起一旁小杌上的水喂给殷离隼喝完。
殷离隼才恢复些清醒,宋衣放下他的手,收到薄被里,轻声地道:“醒了就好,暂时没有大碍,去让厨房准备点清粥。”
长坎听她的吩咐便要走,殷离隼却出声道:“等……下,长坎,拿笔墨来。”
长坎听得有些讶然,看了眼宋衣,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笔墨拿给他。
宋衣叹了口气:“刚从鬼门关回来,醒来就惦记着你的江山。”
殷离隼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惨白,长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了起来,许是碰到了伤口,殷离隼眉头紧皱了一下。
抓笔的手泛着病态的白,不如已依洁白如玉,殷离隼费力地写了几个字,让长坎盖上自己的私章。
“赶紧加急送过去,切不可让兵符落在他们收里。”殷离隼卯着力气说完,倒在床头喘着气。
宋衣上前扶住他,生出一丝无可奈何来,这男人真是对江山有着一股热血的执着。
“小心躺下来,别再碰着伤口,我去吩咐人熬药。”宋衣的声音低柔了几分,带着三分怜惜。
殷离隼缓缓躺下来,握着她的柔荑,闭上了眼睛。
长坎不敢耽搁,一溜烟蹿出了门,宋衣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什么时候再逼这小子把事情说清楚。
当年殷离隼被赶出宫门,流落在福泉村的仇都是微不足道,那他还有什么事需要他这么奋不顾身的?
宋衣小手拔开殷离隼额前的发丝,为何不愿告诉我?
殷离隼这醒来,也醒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晚一点醒来,她可能就已经全知道了。
可是殷离隼受这么大委屈都不愿意将事告诉自己,一定有他的商量。
她该相信他的,对吧?
她真的能与他的江山一起兼具吗?
宋衣小声地叹了口气,想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去给他熬药,却被他牢牢地握住。
花重生听说殷离隼醒来了,赶紧让小丫鬟准备了清粥端了过来。
“药还在火上煎着呢,等会就好,现在他醒来了,你也可以安心去歇会了。”花重生心疼地看着宋衣眼下的黑眼圈。
宋衣尴尬地想抽出自己手,却挣脱不了,用大力又怕拉扯到殷离隼的伤口。
花重生自然是看出她的尴尬,打趣道:“你就趴床边歇会吧,反正没人笑你。”
呸,没人笑我,你现在不就是在笑吗。
宋衣倒也不是娇情的人,殷离隼一醒,她人也放松了,嗑睡自然上头了,打了个哈欠:“等他喝完药,我自会休息的。”
花重生还想说什么,红梅却在外面禀告道:“王妃,出事了,王爷请你赶紧过去。”
花重生眉毛微蹙,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事。
“你小心歇着,我去看看,别担心。”花重生给宋衣打了个招呼,赶紧跟着红梅走了。
这家农户并不大,就三间屋,她和君临天暂时占着东边最尽头那间。
殷离隼伤口不宜挪动,估计还得在这农家住上些日子。
“我去找王爷,红梅你去打点一些银子给这家农户。”花重生吩咐了一声,进了屋。
屋里有琅,风调雨顺,还有好久不见的君冉刺。
君临天坐在床边,脸色阴沉,一脸凝重。
“出了什么事?”花重生走进去,坐在君临天身边。
“花道雪的陵墓被盗了。”君临天语气冰冷。
花重生一愣:“不会吧,这盗墓贼胆子也太大了,敢偷到那儿去。”
那身子死后,陪葬的时候陪了不少稀世珍品,会有盗贼打那主意也是正常,只是一直以为那儿都是君临天的兵队把守着,怎么这次会失盗。
“王妃,他们偷的不是宝物,而是尸体。”君冉刺打量了花重生几眼,这是他第一次见花重生。
一身粉色对襟长裙,头钗一支珊瑚珠玉钗,殷红的衬着她的肌肤如玉,又泛着粉红。
面若桃李,翩若惊鸿,比以前的花道雪还要美上两分。
煜王可真有艳福!同一个女人还能换着身子伺候他,越换还越美。
好事怎么都被他占尽了,不公平啊。
君冉刺在心里腹诽。
花重生嘴角微抽:“尸体早已经化成白骨了吧,他们偷着做什么!”
古人觉得入土为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后的尸体也是极为看重。
但在花重生眼里,死了就是一堆白骨,倒没那么有所谓。
风调在一旁凝重的开口:“王妃,水牢里关的那个姑娘突然不见了。”
花重生这次是彻底惊了,不敢置信地抓着君临天的手:“怎么回事?”
那水牢她是呆过的,虽不比临天苑有着天罗地网阵,但是却是重兵把守,就是韩澈亲自去劫人也未必能将人带出去。
“昨晚,我们全不在府里,是绯丝郡主把人带走的。”风调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君临天。
“靠,现在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中了掉虎离山之计?”花重生心里咯噔了一下。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次的事,出谋者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