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雅和风中流回到自己苑里时,宋衣已经被带在那里好茶好点心地招待着。
两人坐下来歇了会,喝了暖茶才缓过劲来。
歇了两个时辰后,宋衣把江诗雅叫过来问情况,江诗雅脸红着道:“阁主还是挺好相处的。”
“风少有没有跟她母亲说你身子的事?”宋衣瞥了悄悄地问。
“说了,阁主没有表现得很着急。”江诗雅笑了笑,她也没想到阁主就这么答应了。
“那就好。”宋衣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歇着,我和风少去给她母亲看看身子。”
“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我和风少去就行了,她母亲隐瞒这么久,估计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身子的事。”宋衣赶紧劝道,她可是要与。
“这样好吗,她身子有疾,我不好不理会吧。”江诗雅犹豫着。
“没问题,如果她同意风少让你知道,自然到时候会告在你的。”宋衣朝她挥了挥手,往外走去。
风中流见她出来,迎了上来,心情有些急切。
宋衣跟在他身后,出声问道:“你还没告诉你母亲小包子身子的真实情况吧。”
“还没找到机会。小包子一直跟着呢。”风中流回道。
宋衣迟疑看向他:“你准备告诉阁主?”
风中流点了点头:“我不想骗她。”
“你先别冲动,待我替你母亲看过之后,再做决定,省得雪上加霜。”
宋衣倒是没想到风中流这么勇敢,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风翎霜住的厢房。
一番通报之后,进去了。
风翎霜似乎也是刚醒过来,发型有丝乱,她坐在榻上靠着一个五花迎枕,目光随和的看了眼宋衣。
“我儿还真带了个神医回来啊,我这腰痛多年了,不用看的。”风翎霜云淡风清地笑了笑。
风中流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母亲,你别看宋衣年纪小,却是有祖传专治腰痛的,你让她看看呗。”
风翎霜蹙眉看着他:“不是我不接受你的孝心,只是这欲天峰也有两个大夫,他们都是个这方面的翘楚,若我再找外面的大夫,岂不是打他们的脸。”
风翎霜推辞的理由倒是说得挺正当。
宋衣朝她行不了行,微笑道:“阁主,术有专攻,晚辈别的方面肯定不如那两位同行,但是这腰痛之症晚辈却敢打保票,比那两位同行略胜一筹。”
风翎霜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秋堂主询问道:“阿秋,你怎么看。”
“回阁主,既然宋神医这么有把握,就让她瞧瞧吧,反正她是专治腰痛的,想必那两个老头子不会计较。”秋堂主这话回得相当有水平。
风翎霜一想也是,反正这姑娘看上去嫩得跟豆腐似的,未必能看出什么来。
“好吧,我儿这么孝心,我也不忍抚了你的意,那就麻烦宋神医了。”风翎霜这五年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是不知道这嫩得跟豆腐心的小姑娘,却是一命上千万两银子的真正神医。
宋衣莞尔一笑,拿过小迎枕垫在风翎霜的手腕下,认真的切脉。
风翎霜淡然地靠在榻上,风中流面上不显,但眼神却掩不住焦急。
秋堂主睃了眼风中流,又看了眼宋衣,又低下头。
心里却纳闷,少主为何突然就找来了大夫,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不对呀,这些年瞒得很少,少主从哪里知晓的。
宋衣神色无变,一脸聚精会神,大约一柱香之后才收了手。
“阁主这病年月已久,当年未重视留下了病根,如今已深入骨髓,要治疗不是没办法,但还需要阁主配合。”宋衣脸色认真,一脸慎重。
“能治吗?”风中流激动地问。
“暂时不确定,还需要阁主将当年所发生的事说清楚,我才能对症下药。”宋衣眉头微蹙。
以她的诊断,风翎霜再继续这样下去,顶多活半年。
风翎霜轻轻笑了笑:“宋神医,我这腰病是当年受的剑伤。”
“阁主,晚辈可不是与开玩笑,你身上是剑伤,还是寒毒,你应该最清楚,寒毒这么多年不治,已是病入膏肓。”
宋衣的话让风翎霜脸色瞬间黑沉下来,一双眼犀利地望向她:“你在说什么。”
风中流赶紧拉住风翎霜:“母亲,你不要瞒我了,有病咱们好好治,瞒了我这么久,如今还想继续瞒下去吗。”
风翎霜眉头紧皱地看着他,轻斥道:“你在说什么,我身子素来极好,就只有腰痛的小毛病。”
“母亲有所不知,小包子中了寒重的毒,就是这位宋神医解的。”风中流叹了口气。
风翎霜面露惊讶,能解寒重的毒,怎么这么年轻。
“阁主,我一身医术都是我师父传授的,他行医六十年,阁主不信我,可以信他。”宋衣笑了笑,对于她露出的不信也不介意。
风翎霜却突然花容失色,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行医六十年,你师父是谁?”
宋衣摇头:“我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却不知他具体身份。”
风翎霜有些失望,眼眸黯淡下去:“既然你想知道,母亲就告诉你,但是这病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治不了。”
“阁主,能延一天是一天。生命是多可贵的啊。”宋衣劝道。
风翎霜清浅地笑了笑:“我可没放弃生命,你若有办法延我一天,我定会配合你。只是,绝无可能。”
若是可以,她早就遍寻天下名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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