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源看着自己脚下的小不点,他穿着华丽的衣裳,小脸白皙如玉,身上戴的装饰并不多,只是脖间戴着一块他瞧不出好坏的玉佩。
即使如此,他仍然光彩夺目,他和他站在一块就如瓦砾和珠玉般,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别。
明明是他的面容更像煜王,可这可能是自己弟弟的小男孩却比自己胜了好几筹。
如果当初自己也是这般被呵护着长大,是不是也和他的气质一样。
可是李秀才却一直教导他,人不可被外物所迷惑。
他只是来找父亲的,不能被这些俗物所吸引。
求学致仕才是他的前途。
面对君天歌的问题,玉源只感觉到无力,他又怎么知道这些。
“我也不知道,但我和你不是一个娘亲。”玉源只能这样回答。
他在榻上坐了下来,君天歌指挥着房里的仆妇:“你们好好把这房间收拾一下,那个壶给换成铜的,那个屏风换个更风雅点的,没看我哥哥一身清贫,一看就是个fēng_liú雅士么。”
仆妇毕恭毕敬的回他:“是,小世子,奴婢们定当尽力。”
“这可是我哥哥,你们以后要像对我一样对他,知道吗。”
仆妇们答是,他才回过头来朝玉源笑:“哥哥,我看你带这么多书,学问一定很好,四书五经都学了吗?”
“刚开始学伦语。”提到玉源的学问,玉源有了几分自在,拘谨也少了两分。
“那正好呀,我也正好在学呢,我们可以一起呀,娘亲给我请了个西席先生,他可厉害了。”
君天歌一脸高兴地问:“最近他教了我个东西,可是我天资愚钝,一直想不明白,哥哥能不能帮我解一解呀。”
玉源有点惊讶,君天歌看上去不过是个小布点,还不到两岁,就开始请西席先生给他教四书五经了?
他十岁了才刚开始学伦语呢。
不过他这么小,能学到什么?
于是他点了点头:“你问吧。”
“子之武城,闻弦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这是什么意思?”
玉源听了笑了笑,到底是小奶娃,这么简单的东西也听不懂。
“就是说杀鸡不必用牛刀,那是浪费,没必要。”
“哦哦哦,难怪,这次你回来,我以为我娘亲会很生气呢,我娘一点也不喜欢我爹有别的孩子,我以为她会对付你,想动手杀你,结果她这次什么也没做,还让我来照顾你,我问她为什么,她就给我说了论语里的这句话,原来娘亲是觉得自己是牛刀,哥哥你是小鸡。那我是什么?”
君天歌一脸懵懂的看着玉源,很是不解的模样。
玉源一股闷心冲向心口,有这么一本正经天真无邪的骂人的吗。
可一想玉源还小,只是童言无忌,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勉强的笑了笑:“我只是一介小民,自然不劳王妃娘娘动手。”
君天歌摇了摇头:“我倒觉得我娘亲有点搞不懂状况,你可是我爹的儿子,我的哥哥,那可是比我还大的,长幼有顺,我这小世子的份位都得让给你,将来煜王府都是你的,就算现在是只小鸡将来也会变大鸡的,用她这牛刀我倒觉得一点也不浪费,所以我觉得伦语里这话不对,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是用牛刀杀鸡还是用柴刀呢,杀了就行,哥哥你觉得呢。”
玉源呆呆地看着他,见他一脸正经小脸无害,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怎么在话里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哥哥,你觉得这话是对还是不对,我倒是情愿用牛刀杀鸡,那至少保证能把鸡杀死,不会留言后患,浪费点算什么,你说呢?”
君天歌见他不回答,又拽着他衣袖不死心的问。
花重生和君临天来到厢房前,外面的仆人给他俩打招呼。
花重生停下来问:“小世子和那孩子在里面做什么,相处的可还算融洽?”
“回王妃,小世子对那孩子可好了,让奴婢们要对待小世子一样对那孩子,现在正和他在里面讨论学问呢。”
花重生笑了笑,讨论什么学问,君天歌这小屁孩,还没开始上学呢。
估计是在忽悠那熊孩子。
于是她果断地拉着君临天在窗前偷听。
听到君天歌的话,花重生脸果断黑了,熊孩子在说什么杀不杀的。
她什么时候想对付玉源了,不过就是一枚棋子,她还没指望过呢。
死屁孩,敢说她是牛刀,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简直牛翻天了。
等他长大了,武功学全了,智商跟上了,手里有权利了,那岂不是爬他们头顶上去了。
不行,君天歌还得好好教育教育。
玉源被问得完全没了主意,心里七上八下,弄不懂这孩子是对自己好,还是真的来敲山震虎。
他猛然觉得煜王府真是水深,他才刚来就要把他给淹死了。
母亲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找他。
他正苦恼的时候,门被推开,花重生和君临天走了进来,玉源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站了起来,憋红着脸站在一旁。
被个两岁不到的奶娃给问得说不出话来,对他来说也是丢人的事。
花重生阴阴的笑看向君天歌:“小噫嘻,来告诉娘亲,你在跟小哥哥玩什么呢,玩得这么开心?”
后面开心两个字花重生几乎是咬牙说的。
君临天在一旁挂着似笑非笑,他最爱看的就是小生生教育儿子。
君天歌有些颤抖,看娘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