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们都认为,宫口已经开了差不多一指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顺利的,只是这王妃是往日太娇贵了,不能忍受疼痛而已。
君临天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没影响到生产。
王御医提心吊胆的给花重生诊了脉,忐忑地回道:“回煜王,微臣觉得王妃的脉象不稳,有虚寒之兆。”
他的话一出,屋里的丫鬟婆子皆紧张起来。
这生孩子的关头,产妇病了,那还得了。
生孩子本就危险。
君临天脸色阴沉得可怕,抱着花重生却是轻轻地安抚着她:“娘子别怕……”
回过头扫向一旁的御医:“赶紧开方子。”
一群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院首王御医说话:“煜王,现在只能让王妃先缓解了疼痛,只是这药可能对孩子有影响……”
“药,拿来。”君临天手心满是汗,心里暗恨自己守护不给力,竟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现在如何还去考虑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药碗端过来,君临天亲自给花重生喂,花重生咬着牙,惨白着一张脸,却是不张嘴:“孩……子……”
“乖,喝了药就不疼了,孩子不会有事。”
花重生再疼也是能听到御医的话的,君临天的劝说根本没用,就算再疼,让她用孩子的命来换,她又怎么忍心。
为母则强,怀他们这么辛苦她都忍过来了,让她怎么甘心现在放弃。
君临天仰起头灌下药,俯首翘开她的贝齿,将汤药送了她的嘴里。
花重生唔唔地不肯吞,君临天逼迫着,硬是将一碗汤药给她灌了下去。
就算以后花重生怨他,他也不能看着她受罪。
君临天放下汤碗,对御医道:“王妃这么疼的原因是什么?”
“回煜王,王妃虚寒之象,像是闻了什么刺激痛觉的味道,这个微臣曾经在《夜郎黄经》上看过,此种气味能让人的痛感特别敏感,稍微有点疼痛便会放大,两百年前曾用来让给犯人逼供。”
君临天沉道:“有没有解救方法。”
“回煜王,微臣们暂时也没有别的方法,王妃现在正发作,更是不敢乱用药,只能先给王妃缓解了疼痛。”
君临天冷嗯了一声,让他们退了下去。
产房外,雨顺拿出那片嫩叶仔细地端详着,凑到鼻间闻了闻,这清香有点似薄荷,又有点桅子香。
真是这一片小小的嫩叶的原因吗。
“你在看什么?”一个声音问道。
雨顺回头,看见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风中流和裹得像个十足白面包子的江诗雅。
雨顺一喜:“风少,诗雅小姐,你们总算来了。”
江诗雅担忧地问:“怎么了?我刚看一群御医出去,可是煜王妃出了什么事?”
“生产不是很顺利,王妃真受着苦呢,诗雅小姐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江诗雅一听哪还站得住,松开风中流的手,就往产房跑。
风中流追上去扶住她:“你慢点儿,穿这么多,摔倒了都不好爬起来。”
“你还说,是谁让我穿这么多的!”江诗雅娇嗔他一声,脱了银狐雪貂塞他手里,就跑进了产房。
风中流抬脚想进去,却被雨顺赶紧给拉住:“风少,您就别进去了,我们家王爷可是很小气的。”
风中流止住了脚步:“说说怎么回事,不是稳婆御医早早就准备好了,防护也做到了位,怎的还会出这种事。”
雨顺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然后把鲜绿的嫩叶递给风中流:“唯一值得可疑的就是这东西,刚刚御医也证实了,可能是气味刺激,这树叶香气有点怪。”
风中流拿着闻了闻:“倒是挺好闻的,留着,等事情过了好好查一查。”
“嗯,现在王爷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了。”雨顺收好树叶,突然跪了下来诚求地看着风中流:“恳求风少用玄铁令帮忙接宋神医。”
风中流挑了挑眉:“这个不用急,若真有事,我们家小包子应该会……”
“风少风少。”
完,便见江诗雅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风少,快……快拿玄铁令让人去接宋医,煜王妃……煜王妃只怕是承受不住了。”
雨顺听得紧张起来:“御医开的药没用吗?”
“现在宫口开了,疼痛加重了,赶紧去找宋衣,她一定有办法。”
风中流摸了摸自己小妻子的发顶:“好了好了,马上派人去,你别紧张,他们一去很快就能把人带来。”
“不用去了,我们回来了。”
风中流刚准备拿玄铁令,却见身后响起了一声熟悉又亲切的声音,惊喜的回头,看到风翎霜一身风尘仆仆,秀发凌乱,可是依然一身风华气度。
“母亲,您怎么来了?”风中流讶然地问。
风翎霜撩发笑了笑:“这不是回来给你娶媳妇么。”
江诗雅在一旁红了脸,乖巧的行礼:“风阁主。”
风翎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还叫风阁主,我这么大年纪活了这么多世,才娶个儿媳妇不容易,你就可怜可怜我,赶紧叫声母上大人来听听。”
江诗雅脸红到了耳根,小眼儿偷偷瞄了眼风中流,风中流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才带着几分害羞地喊了声:“母上大人。”
“乖乖,唉呀,儿媳妇比儿子听话,我也是捡到宝了。”
风翎霜哈哈笑了出来,显得很高兴。
宋衣站在他们一脸着急:“喂喂喂,我赶紧着去救煜王妃的命,麻烦你们让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