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忽然安静了,奇怪的是,杨晓凡竟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杨晓凡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进入这个副本空间会觉得心里忽然一松,这是因为石头落地了,还是因为这个空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当然这个怪异的想法只是在杨晓凡的心头一晃而过,他现在注意的是摆在他面前的两张黑色卡片,还是一样的奇怪纹章,以及一样的是与否两个字。
幸好是双选题,50的成功几率还不算太低,就算瞎蒙蒙对的机会也很大。
“宿主请注意,问题是:受伤倒地的老太太是否说谎了?”
杨晓凡呼了口气,果然是这个问题,杨晓凡之前就猜测,这个副本不是问老太太是否说谎,就是问司机是否说谎,看来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已经摸到了设计者的一些思路,虽然不知道这有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杨晓凡下意识的认为,了解得越多对自己无疑是越有利的。
杨晓凡盯着眼前的两张黑色卡牌陷入沉思,机会是50,杨晓凡不想瞎猜,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丢失什么样的记忆?但是丢失记忆这种事想一想都浑身发冷,他可不想自己最终变成一个空壳子。
其实眼前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杨晓凡既不了解那个公共汽车司机,也不了解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会比较倾向与同情弱者,但谁也不能保证弱者就一定不会说谎,更何况,杨晓凡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戴面具的人可能非常少,至少现在杨晓凡还没有见到一个。
事实上眼前这两个当事人就都戴着面具,老太太那类似京剧脸谱一般的面具十分夸张,上面那疼痛以及悲愤的表情,谁看了人都会生出一份同情,而公共汽车司机那副极其简陋的面具,看上去除了好笑之外,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如果反过来想,精美的面具是不是说明这个人习惯于在给自己带上面具呢?善于表演的人才会有一手好的表演功夫,喜欢演戏的人才会专注于自己的外在。那么是不是由此可以推论?面具十分简陋的公车司机其实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此时此刻他只是在仓促地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当然真的很仓促,连那面具都是记号笔随手画的。
杨晓凡忽然想起早上看见爸爸的那一瞬间,爸爸也是匆忙地戴上了面具,那副面具也是用记号笔画出来的相当好笑。 //
杨晓凡觉得自己把握住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他快速的转头向围观者看去,围观者们所佩戴的面具各形各色,有简单的也有精巧的,有朴素的也有华丽的,一时半刻很难从中总结出什么规律来。
不过杨晓凡重点观察了两个人,一个就是那副面具已经变得半透明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那胖胖的女孩。他们的面具虽然已经很淡薄了,那是杨晓凡仍然能够看得出来面具原本的样子。
那女孩儿的面具相当粗陋,就像是街边卖的儿童玩具一样,那中年男子则有一副很精美的面具,杨晓凡有些失望,看来通过面具本身,很难推定这一刻面具主人的真实心情,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前一刻他可以很邪恶,几分钟之后他可能已经变得悲天悯人,这绝不是在演戏,而是人的情绪真的在变化。
虽然知道人心易变,但是善变到这种程度,确实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此路不通,杨晓凡只好换一个思路,根据杨晓凡的经验,似乎面具都是假象,面具本身存在的作用就在于掩盖真相,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一脸痛苦悲愤的老太太表现出来的是假的,那么她现在其实不是很痛苦,也并非很悲愤。
一脸镇定的司机表现出来的也是假的,说明他现在很惊慌、很害怕,一个人摊上这种倒霉事的时候应该是很惊慌,很害怕的,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
那么装作很痛苦很悲愤的老太太就是说谎的人了?
杨晓凡还不敢下定论,他还需要一些佐证,他看见了胖胖的女孩,在她的面具上是一脸的冷淡,那僵硬的面具看上去像一张死人的脸,可是在透明的面具下面,她的脸却是那么生动,她的眼神却是那么温柔,虽然她长得并不漂亮,但是此刻的她看上去却很美。
在冷漠僵硬的面具下面,她有着一颗温柔的心。
杨晓凡再转头看向中年人,那中年人的面具上面画着的是一张充满着诚恳笑意的脸,从精美面具上的五官中,你能明确的感觉到他那刻意流露出来的些许谦卑,这是一张无害的脸。但是在半透明的面具下,这个中年男子展现出来的是一张沧桑坚毅的脸,他的眼神里有些不安分,还残存着一些没有被时光和现实磨灭的傲气。
杨晓凡心里大定,看来自己应该是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面具的本质就是伪装或者阻隔,兵法有云: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面具的精髓便在于此,所以面具所展现出来的一面,全都是假的,当然或许其中有极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能做到真既是假假既是真的人并非没有,但那一定只是凤毛麟角。
杨晓凡想定,毫不犹豫的伸手揭开了写着‘是’的那张卡牌,果然卡牌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圈,杨晓凡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自己成功了。
‘嘀嗒,宿主选择正确,副本结束,获得积分二十点。’
有些期待的杨晓凡失望的腹诽了一句,不过对于暴率这种事情,杨晓凡确实已经有些死心了,其实他是不应该贪心的,没有受到惩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