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不是买?”被迫仰着头的杨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花败城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当他看到花败城眼中的狠厉时,瞬间就开窍了,他一慌神,急忙脱口而出,“对的对的!花少说的对!我送给你!送给你!”
“哈哈!”听了杨林的话,花败城这才将托住杨林下巴的脚缩回来,同时,他得意地冲着周末和高明月的方向哈哈大笑。
如果花败城真从杨林手中拿走虬髯集团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那么,虬髯集团就相当于拱手给了花家。虬髯集团是高虬髯打拼一辈子才发展起来的产业,是人丁凋零的高家的传家之业,作为高虬髯的嫡孙女,高明月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花败城得意洋洋地看向她那边的时候,她就很想冲上去和花败城理论,可是,她的手却被周末死死地拽住了。
“周末,虬髯集团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我不可能让它落入花家之手!”被周末拽住胳膊,高明月咬着牙说道,“哪怕是死,我也要阻止花败城这个疯子!”
“没用的,明月姐!”此时的周末,脸色越发的苍白,毕竟,他的胸腔骨断了一块,能够坚持着不晕厥,这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如果你死了,虬髯集团就真的完了!”
“可是……可是……”看着花败城那得意的样子,看着杨林匍匐在花败城脚下那懦弱的样子,高明月不甘心,这一刻,她恨透了自己,她恨自己不是男人,恨自己不能用拳头把花败城打得满地找牙。
“明月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末强撑着重伤的身体,坚定无比地说,“往后的路还长着呢,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听了周末这话,高明月下意识地去看周末的脸。
此时,周末的脸不仅仅只是苍白如纸,而且面部肌肉还在轻微地颤抖,高明月可以想象,周末不仅仅只是因为重伤而疼痛,更多的,是心里在疼痛。
高明月虽然和周末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和女悍匪祁宝宝的关系好,亲如姐妹。平日里,女悍匪祁宝宝没少和她联系,尤其是高明月到康城发展后,两女更是经常逛街逛商场。
和女悍匪祁宝宝在一起的时候,高明月听得最多的就是女悍匪祁宝宝喋喋不休地说周末。
高明月知道,曾经的周末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但凡有一点钱的人,都可以唾弃周末这位宝宝旅行社的小杂工、小青年。
高明月知道,周末是一个不服输的小青年,是一个骨子里充满了野心的小青年,他无时无刻不在看书充电,无时无刻不再省钱存钱,无时无刻不再鞭策自己加油加油再加油。
高明月知道,周末之所以混黑,是因为在小饭馆的时候得罪了虎头帮的马眼,他为了生存,为了不被别人打,于是,就咬着牙死掐,他冲着所有欺负他、试图欺负他的人撕牙咧嘴。
高明月知道,周末从来就不服输,为了能够经营起宝宝大酒店和宝宝保安公司,他不惜到地下赌场用自己的胳膊赌博,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不惜与虎头帮、洪门这样的大帮派火拼,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不惜与康城、水城、建城的权贵斗智斗勇。
高明月还知道,在周末的背上,有着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伤疤,那些伤疤,有的是周末恨自己无能的时候用皮带自残的,也有的是被别人打、被别人干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高明月甚至知道,周末是一个气量狭隘、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小人,一个别人打了他一耳光、他就要想方设法还人家十耳光、别人用枪抵着他、他就要费尽心机把人家弄死的小人。
瑕疵必报,撕牙咧嘴,始终用一双干净到近乎纯粹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个世界的小青年。
按照高明月对人性的认知,她觉得,周末今天被花败城打成这样肯定非常难受,周末的难受不会像她高明月一样委屈了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狠狠地哭一顿,亦不是把自己裹在被褥里暗暗地流眼泪。
在高明月看来,周末的难受,只会掩埋在心中,而且是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深度。至于周末会不会像受伤的狼王一样半夜里舔食自己的伤口高明月不知道,但是,高明月无比地坚信,只要有机会,周末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将花败城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他一定会把花败城打得连花家的列祖列宗都认不出出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高明月通过对周末的了解猜测的,是高明月的臆断,至于周末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有周末自己才清楚。
高明月觉得自己大学学的心理学都白学了,因为她看不透周末,半点也看不透,尤其是周末冲着花败城傻笑的时候,她就更看不透了,她高明月大学里学习的心理学,在周末这里一点都不奏效。
此时,周末与花败城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十几二十步的样子,隔得这么远,周末就冲着花败城的方向傻笑,这种傻笑,太淳朴,太憨厚,也太卑躬屈膝。
高明月没有在宝宝旅行社的小饭馆见识过周末对付那些刁钻的食客,因此,她理解不了周末这种近乎小太监对付老佛爷的谦卑。
!”周末的半边身子都是贴在高明月的身上的,他当然不是想趁机占高明月的便宜吃高明月的豆腐,而是他真的已经不能站稳双脚,也是因为这样,他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神态看起来非常的蹩脚。
点头哈腰的同时,周末还主动朝花败城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乐呵